還沒等我開口,就聽到他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老陳,你他媽的到底在哪?大晚上的耍你爹玩呢?”
我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問他:“我在村口,你在哪呢?”
“等你半天,電話又打不通,我以為你進村了,你等會兒,我掉個頭。”
我忙說:“你先彆掛電話,我害怕。”
我說害怕是假,就是想確認來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蘇明揚。
沒想到蘇明揚也在電話裡來了句:“我還想讓你彆掛,我也怕。”
過了兩分鐘左右,從黑暗中射出兩道橘黃色的燈光。燈光很刺眼,我努力的睜開眼睛勉強能看到車上坐著這個人,但不確定是不是蘇明揚。
“是你開過來了嗎?”我拿著手機問。
“這不廢話嗎?除了你爹我,還誰有會大晚上冒著雨來接你。”
看樣子蘇明揚還有些生氣,話裡滿是火藥味。
很快,車子在我麵前停下。
見蘇明揚費力的拿著把黑色雨傘下車,我不解的問:“你在車裡打什麼傘?”
“不提前打好,下車不就淋濕了嗎。”
蘇明揚用力的攥著快要被吹飛的黑傘,一臉不爽的質問我:“大晚上的你在搞什麼?咋跑這來了,黑漆漆的,怪嚇人的。”
此時的風大得嚇人,蘇明揚手中的黑傘在劇烈抖動,幾近脫手。
兩旁的樹也被吹的搖擺起來。
我回頭看了眼來時候的方向,歎了口氣。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在家睡得好好的,醒起來的時候莫名其妙就站在劉老倌家裡,然後有個臟東西變成你的樣子冒充你騙我。”
蘇明揚眼睛瞪得老大,本來就慘白的臉這下更白了:“劉老倌?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還……還變成我的樣子?”
我‘嗯’了聲,說回去再說吧,這暴風雨太大了。
本來我想說的是再不走,那臟東西又追出來了。
不過沒敢說。
蘇明揚光是聽到‘劉老倌’三個字就嚇得臉色慘白,再多說兩句我怕他連站都站不穩。
“上車,趕緊上車!”
蘇明揚兩條腿直打哆嗦,路都要走不穩了,一隻手扶著車門,另一隻手還彆扭的拿著那把黑雨傘。
因為風太大,他隻能用脖子夾著黑傘。
見他這麼彆扭,我上前一步說我幫你拿著。
“不用!”
蘇明揚一扭身躲了過去。
我剛想說什麼寶貝啊,這麼緊張。
剛要開口,我就發現不對勁。
蘇明揚後腦勺上,赫然插著一根碗口粗的樹枝。
那樹枝深深嵌入他的頭顱,他卻仿若毫無知覺,隻是一直緊緊攥著手裡那把黑傘。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爺爺曾說過的話。
他說在電閃雷鳴、暴雨傾盆的夜晚,陰陽兩界的界限最為模糊,那些遊蕩的孤魂野鬼會趁機出來作祟。
但這種剛死不久的鬼在雷雨天氣是有忌諱的,它們受天地間至陽至剛的雷電威懾,不能肆意妄為。
想要出來就必須要打一把黑傘。
除非是厲鬼,或者是被邪術操控的冤魂才能掙脫這種束縛。
“發什麼愣?上車啊!”蘇明揚坐在駕駛座上,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他坐在駕駛座上,隨意的往後一靠,那插在他後腦勺的樹枝直接從他的腦後直直地穿到前邊,而他卻像是毫無知覺一般。
更恐怖的是,那樹枝穿過的地方,已經把他的額頭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那傷口處沒有鮮血汩汩流出,也沒有本應有的腦子,隻有幾根像是用來支撐的棍子,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
這哪是蘇明揚,分明就是個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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