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郎?
我腦子嗡嗡嗡的,一片空白,意識也逐漸模糊。
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模模糊糊間,好似被人壓著跪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我拿起一旁寓意著“稱心如意”的秤杆伸向新娘的紅蓋頭。
僅剩的理智告訴我,不能揭,不能揭。
可手臂卻不受控製的把紅蓋頭一點點揭開,露出白蘇那張精致的小臉。
好美!
我的手鬼使神差的朝著她的臉摸了過去。
就在即將觸碰到她臉時,白蘇的五官突然開始往外滲透出鮮血,瞬間將她的臉染得通紅。
而她的笑容也越發的詭異。
“陳郎,我美嗎?”
白蘇的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美!”
我的神情一陣恍惚。
“那你還在等什麼?吻我……”
白蘇緩緩閉上眼睛。
我腦子一片混亂,不由自主的朝著她那滿是鮮血的嘴唇湊了過去。
“啪”的一聲,我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我渾身一震,隻覺眼前的一切開始天旋地轉。
周圍那些或猙獰、或扭曲的麵孔,在這旋轉中愈發模糊,卻又以一種極為恐怖的方式不斷變形。
白蘇的臉在旋轉中時而變得巨大無比,時而又變得極小。
原本站在四周的詭異身影也在瘋狂地扭曲,五官像是融化的蠟像,不斷流淌、變形。
在這一切即將消失的瞬間,我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要被這旋轉扯出體外。
坐在高堂上身影卻在混亂中變得逐漸清晰。
隨著眼前景象的飛速變幻,我終於看清楚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是我爺爺!!
怎麼會是爺爺!
我剛想大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惡心感湧上心頭。
當我再次回過神時,發現穿著新娘衣服的白蘇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麵前椅子上。她頭上的紅蓋頭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在搖曳的燭光映照下,她的臉毫無生氣,皮膚慘白如紙,嘴唇泛著青紫之色,眼神空洞洞的看著我。
雙手露出來的皮膚已經出現了腐敗的跡象。
“還看,不想活了!”
金爺的厲嗬聲從背後傳來。
我趕緊轉頭不敢去看。
“金爺,你怎麼來了?”
這小老頭不是說過牆太高翻不過來,咋又偷偷摸摸進來了。
“怕你死了。”
金爺沒好氣的哼了聲,拿出一條紅布纏在白蘇的眼睛上,圍著她轉了兩圈。
嘴裡嘖嘖有聲:“看不出來,這曾首富有點東西啊!”
我說您老彆看了,趕緊把屍體抬走吧。
“你以為是去菜市場買大白菜嗎?說拿就拿!”
金爺指著白蘇身上細細的紅線沒好氣的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鎮魂拘屍索’,用來鎮屍的,一旦解開立馬就會起屍!”
我說拿偷不走屍體,要不就在這直接超度算了。
“常識,常識都不懂,陳老狗什麼都沒教你嗎?”
金爺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這地方能超度嗎?你是要超度她去投胎,還是超度她成神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進來乾什麼的?
瞻仰遺容?
見我拿起一旁的油鋸走向白蘇,金爺失聲道:“你要乾啥?”
我握緊了手中的油鋸,說:“既然經文超度不了,那我就物理超度!”
不是會起屍嗎?我把她鋸成無數塊,看她怎麼起屍。
靈魂超度不了,我就把她的屍塊拿到寺廟裡讓她和佛珠剛。
或者去烈日下暴曬,糞水、黑狗血什麼的都給它來上一遍,管他什麼妖魔鬼怪,全都給我死!
“可以是可以,可這畢竟有違人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