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朝他喊了聲：“蘇明楊！”
蘇明楊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努力回憶我是誰。
“大爺，您……認識我？”
我仔仔細細地打量他。
隻見他麵容憔悴，比上次分彆的時候瘦了整整一圈。
原本那隻瞎了的眼眶裡，裝著一顆廉價的玻璃假眼。
還沒等我說話，蘇明楊“咦”了一聲，目光緊緊地盯著我，問。
“大爺，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您咋看起來這麼眼熟呢？”
我心想，能不眼熟嗎？
我可是你朝夕相處的兄弟啊！
我想了會兒，試探性地說了句：“殘月映停屍，夜半敲棺聲驚膽。”
蘇明楊一愣，下意識地回了句：“孤燈探幽室，兩人壯膽影隨身。”
說完，他眼睛猛地一瞪，一臉震驚地看著我，那表情仿佛見到了鬼一般。
這暗號是當初我們一起看《縫陰屍，鎮鬼禍》的時候，開玩笑記下的。
雖然看到過這暗號的人很多，但總不能真巧合吧？
見他對得上，我頓時喜出望外，心裡篤定，這就是如假包換的蘇明楊。
之所以突然對暗號，實在是這段時間經曆了太多詭異之事，我真害怕眼前的蘇明楊也是那種不明來曆的詭異生物。
“借一步說話！”
我一把扯過蘇明楊，把他拉到一旁，眼睛卻始終警惕地盯著停屍房的方向。
“陳言在裡邊？”我問。
“呃，在啊，不對，你……”蘇明楊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疑惑。
我深吸一口氣，直截了當地表明身份：“我是陳言，你兄弟！”
蘇明楊的嘴巴張得老大，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隨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臉上帶著幾分調侃：“大爺，您可彆逗我了，我兄弟陳言這會兒正在裡邊忙活呢，您看看您，都比我大了好幾輪了，我可沒您這樣的忘年交，您這玩笑開得有點過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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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相信，我隻覺得頭疼得厲害。
換位思考，要是有人跟我說，你女朋友其實是條狗，而且我還看到她說人話了，我肯定也不會信。
見他轉身要走，我急忙拉住他，語速飛快地說。
“前年團建後，咱倆偷偷溜回館裡，你記不記得？在女更衣室外麵，你瞧見吳姐進去，非要拉著我蹲在窗邊偷看。”
蘇明楊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我知道，他的cpu快要燒起來了。
我接著說：“還記得當初吳姐把所有人支開，留下我們守著白蘇的屍體嗎？當時就在這三號停屍房，我們看到劉老倌趴在屍體上……”
“你……”蘇明楊身子劇烈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看他這表情，知道他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相信我了。
雖然這小子和洛天河一樣怕鬼，但也經曆過不少匪夷所思的事兒，接受能力應該沒那麼差。
“我就是陳言，我之所以變老，是因為伍誌國……”
說到伍誌國的時候，我怕他聽不懂，就改口說：“是曾首富把我變成這樣的，不僅如此，洛哥也變老了。”
蘇明楊深深地吸了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接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臉驚恐地看向三號停屍房，結結巴巴地問。
“你……你是陳言，那……那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那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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