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還有這種講究。
不過我也默默地記在心裡。
雖然袁英說不收我為徒,不過隻要我問,她都會耐心的和我講解,其實和師傅沒啥區彆了。
緊接著,一群人拿著鐵鍬、鋤頭開始挖土。
一個中年男人邊挖邊嘟囔:“咱記家閨女,雖說走得蹊蹺,可也不能寒磣了這身後事,這坑得挖深點、挖結實咯。”
旁邊有人附和道:“那是,這關係到咱記家的風水呢,可不能馬虎。”
“哎,希望這次以後,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吧。”
“可不,突然就詐屍了,說不定……”
不過這人話說到這的時候,卻沒有再說,不過目光往我這邊看了幾眼。
我知道,他們還在想著,記雲菲之所以詐屍,跟我有關。
但現在我們在幫忙操辦後事,所以他們也不敢說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齊腰深的土坑便挖好了。
見土坑挖好,袁英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把米,沿著土坑邊緣均勻地撒下。
一邊撒,一邊念:“此米撒四方,穢氣皆避讓,亡魂歸本位,安寧永吉祥。”
撒完米,她又指揮著眾人將花轎緩緩放入土坑。
“慢著點,輕放!動作一定要慢,千萬不要讓花轎散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這花轎竟然是紙紮的,不過工藝了得,看著就像是實木的。
等花轎安置妥當後,袁英又讓人拿來一捆稻草,鋪在花轎上,說是能讓亡魂在地下安穩。
隨後,眾人開始填土,一鏟鏟泥土落下,逐漸將花轎掩埋。
記福財站在一旁,看著女兒“出嫁”的這一幕,老淚縱橫,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女眷們也都低聲抽泣。
不知道是真的難過還是害怕。
我一直在旁邊警惕著看著四周,就生怕會出現什麼新的變故。
還好一切都很順利,並沒有出現再次詐屍的情況。
不過想想也是。
記雲菲都被我砍成了好幾塊,每一塊肉上都貼著黃符,哪怕她真的詐屍,是手詐了,還是腦袋詐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袁英一直都心事重重的。
可記福財和幾個記家的人都在和她說話,我也沒有時間問。
“你們幾個年輕小夥子聽好了,等記老哥他們下山後,你們把這些紙錢,還有那引路的‘陰差童子’,以及其餘一應法物都燒得乾乾淨淨。”
“務必得等到所有東西都化為灰燼,哪怕隻剩一個小角都不行,這每一樣物件,都關乎著亡魂能否順利歸位,稍有差池,那‘血怨屍’的怨念說不定就會再次爆發,到時候,咱們誰都彆想安寧!”
袁英的目光在幾個小夥子臉上一一掃過。
頓了頓,她又接著道:“還有,等你們燒完下山的時候,不管聽到身後傳來什麼動靜,千萬千萬記住,彆回頭,一眼都彆亂看!這荒山野嶺的,到處都是看不見的東西。”
“一旦回頭,說不定就會被那不乾淨的玩意兒盯上,附了身,到時候你們的三魂七魄可就危險了,後半輩子都彆想好過!都聽明白了嗎?”
她幾個小夥子大氣都不敢出,隻能連連點頭。
我問她:“英娘,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袁英朝著那記福財幾個人努努嘴:“雖然記雲菲已經死了,可她肚子裡那個鬼嬰還活著,現在不知所蹤,這些鬼物會先害親人,我得送他們下山。”
說到這,她回頭看了那幾個年輕人一眼,低聲飛快的道:“小陳你記住了,你缺少了魂魄,和他們不一樣,也許他們聽到什麼回頭看會沒事,但你肯定會出事。”
啊?
我聽這話的意思是回去的路上肯定會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