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像個服務生一樣,從後麵抄起來登記本記錄老頭的信息,一邊在腦子裡麵盤算。
我們現在有了海髓,就不怕凝露枝沒辦法提取那些能量。
更重要的,是時候去找藍甲算賬了。
他跟我們說的,到這兒來找他的朋友,周胖子。
可周胖子卻是對他矢口否認,覺得他是個卑鄙小人。
之前從來沒有跟我們提到的截止日期,還有那個明明當中的締約是我們到了郵遞局才被告知的。
正在我思索之時,旁邊的那何老頭又是開口在那叫罵著。
“快點啊!還在那磨磨蹭蹭!”
我沒有理他,這家夥的記憶果然是已經錯亂了,而且他基本上除了在那裡吞雲吐霧,也不會帶來什麼彆的影響。
也就是說,他現在隻不過是一個一會清醒,一會又模糊記憶錯亂的人。
現在估計是把我們當成個旅店裡麵的服務生了。
我看了一下身邊的依依,她也是給我一個眼神進行示意。
順著那個何老頭的話,我指了一下旁邊的座位。
“您先坐,我這就給您登記哦,對了,何老板,您現在這個狀態……怎麼是伴隨著時有時無的那場大霧啊,還有你現在的記憶……”
聽到何老板三個字,這老頭子倒是突然愣了一下,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眼神裡麵多了一點光,隨即又低下頭,在那裡無助的搖頭。
緊接著,他一下子把我手上的登記冊搶過去,在那裡胡亂的寫了一點,嘴裡麵喃喃。
“對你說的沒錯,我是個老板!
我是個徹徹底底地地道道的老板!
是個唯利是圖的老板!我不知道……死的時候嘴裡含著糖,死前吃糖來著,沒咽下去。
霧裡麵的味道就是這個。
要不然的話,到哪都是腥味,多招人煩啊!”
聽著這何老頭的解釋,我也茫然了。
依依同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可是這又有些不對了,之前老劉跟我提過那場大霧,裡麵總死人,難不成這跟這老頭一點關係沒有?
我又把這事情跟他提了一下。
可是剛剛還有些欣喜的何老頭,這一下卻是立刻又變得暴怒了。
“你們竟聽人說我沒殺人,老子可沒殺人!
我就是想守在這裡,不想讓彆人破壞這裡而已!
怎麼都怪我?這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們偷偷闖進來的!
他們闖進來翻我的種子,砸我的櫃台,我修了一座又一座,他們闖進這屋裡麵,為非作歹,我什麼都看不見!”
他的話語都是有些混亂了。
我心裡麵猛地一沉,闖進來?
照這麼說的話,那霧裡麵死了的人應該也和那幫管理者脫不了乾係了,那幫家夥在這淺層裡麵還真的算是地頭蛇啊。
他們把這何老板害死之後,還想來旅店裡麵把東西搶走?
這幫東西……
沒有再多想,這時候老頭確實在嘴裡一直要念叨著什麼,救小遠讓小遠好起來之類的話。
而我們也跟著他的這佝僂的身子,慢慢的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