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洛天河有些頹然的將手插進頭發裡,蹲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有些感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當時他身著黑色西裝,前呼後擁,霸氣側漏。
而現在,何止一個狼狽可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先回去吧,儘人事聽天命。”
洛天河也停止了糾結,他站起身,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拍腦袋,朝一個方向跑去。
看到他手裡捧著的腦袋,我有些尷尬,剛才鬼道士給我的觀感過於震撼,以至於忘了螞蟻現在還摸不著頭腦。
我將腦袋接過來,洛天河意思很明顯,是要我幫螞蟻體麵一下。
好在看家的工具都沒有丟,我掏出針線,很快就將螞蟻頭顱縫補回去。
除了肌膚腐爛,膿水流出,口鼻眼竅中蛆蟲鑽來鑽去,倒也沒什麼大礙。
我伸出手想要讓螞蟻閉目安息,嘗試了好幾次卻都無法讓他瞑目,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眼皮已經不知所蹤,無奈隻能掏出針線強行縫上。
洛天河有些不忍,扭過頭去,我輕輕踹了他一腳:
“怎麼,怕了?”
他聲音有些嘶啞:
“沒事,隻是在想,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會成為這樣子,被你縫縫補補。”
“你想的太多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到時候肯定走在你前麵,如果我的屍體不太體麵的話,給我找個手藝有我一半,不,三分之一的二皮匠也行。”
我聳聳肩,語氣隨意的說。
經曆了那麼多,對於生死我早已看淡。
洛天河卻鄭重的點了點頭,
“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花大錢為你找到最好的二皮匠!”
雷擊劍還在鬼道士墓中,我們隻能找來扁平的石塊當做鏟子,忙活到正午,才堪堪挖出一個一米深,一米寬,一米長的墓坑來。
還好這裡的土質鬆軟,不然我們就算手磨破了都夠嗆給螞蟻一個體麵的墓坑。
“兄弟,下次回來我會給你帶一卡車的紙錢,到時候你缺什麼,在下麵自己買。”
洛天河對遺體最後道了一句彆,我們開始填坑,不多時,這片亂葬崗就多了一個新的墳包。
。。。。。。。。
是夜。
我們終於回到了城市,路上的行人看到我們二人狼狽不堪的樣子,皆是忍不住打量。
而洛天河憑借他那優秀的樣貌,找到一個小姑娘借手機打了個電話。
很快,他手下開著一輛黑色的麵包車來到我們所在的位置,上車洛天河先是吩咐司機把我送到我家,而後拿了兩遝厚厚的錢給我。
“你先拿著,不夠再管我要。”
我沒有推辭,反正洛天河這小子不缺錢,而我可是一個真正的窮光蛋。
“洛天河,我要開一家殯儀館,專門接待需要二皮匠體麵的顧客。”
洛天河點點頭,他也知道我需要收集怨念,因為老刀的緣故,他對這件事也極為上心。
“對了,殯儀館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你幫我招幾個員工,要出生在農曆五月初五或者七月十五的。”
爺爺曾經跟我說過,五月初五是毒月,五日是惡日,這一天出生的孩子陽氣極盛,換句話就是命格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