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的天眼視野中,一個穿著舊式黑色褂子的男子虛影,正俯身對著他,一雙枯瘦的手死死的掐住張騰的脖頸!
“放開他!”我猛地暴喝一聲,同時從懷中貼身布袋裡掏出一把混合著鐵砂朱砂的粉末,口念驅邪咒,向那黑影撒去。
朱砂與鐵砂的粉末直直的穿過黑影,然後全部落在了地上,形成一個簡單的辟邪陣。
那黑影的動作隻是微微一頓,旋即又繼續掐住張騰的脖子。
它甚至緩緩轉過頭,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我心頭一凜,普通驅鬼的手段果然無效!
這黃皮子真是難對付!我暗罵一聲。
而後快步上前,咬破舌尖,用手蘸著舌尖血在張騰劇烈起伏的額頭上迅速畫下一道安神符。
而洛天河與李槐也沒閒著,李槐將張騰掐住自己的手掌朝外掰,而洛天河則是不停的掄圓巴掌扇在張騰的臉上。
我嘴角抽了抽,洛天河這家夥可是真的下死手啊,啪啪的聲音清脆無比。
我有些後悔當時教他這種快速叫醒人的方法了,誰知道他一發不可收拾。
隻能暗自祈禱自己不要在洛天河麵前暈倒,不然這家夥可是真打啊。
很快,在我們三個的同時努力之下,張騰的呼吸稍稍平穩了些,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也被掰開。
但那張騰身邊的黑影仍未離去,隻是退後了幾步,懸浮在客廳的陰影裡,怨毒的注視著我們。
李槐與洛天河雖然沒有天眼,看不到黃大仙的虛影,但是都感受到了一道充滿惡意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我說當時感覺那黑氣帶著一絲鮮活的意味,成了精怪的黃大仙下手,可不就是這種手段嗎!”
我現在已經完全了然了真相,繼續說道:
“張騰這小子,不知是怎麼把黃大仙得罪狠了,竟然被下了死咒!還是這種慢慢折磨死人的,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種方法,能夠最大程度的放大張騰的痛苦與恐懼。”
“死咒?”李槐倒吸一口涼氣,臉都白了,“我好像聽人說過,被下了死咒的,如果沒人乾涉的話,百分之百死路一條!”
“沒錯,”我點點頭,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黃大仙精通幻術與精神折磨,它們會用這種方法,讓中咒者不斷重複一個象征性的死亡過程!具體表現就像張騰做的噩夢,背後的男人不斷靠近,直到伸出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頸。”
洛天河與李槐對視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中的懼意。
李槐苦笑一聲:
“怎麼感覺這黃大仙比厲鬼還要恐怖!”
我撇了撇嘴,沒好氣的瞪了李槐一眼:
“廢話,不然有些黃大仙的弟馬是怎麼驅鬼的,一般的鬼死了十幾年就能成為厲鬼,而黃大仙從普通野獸到精怪要幾十年的道行,而且厲鬼雖然怨念深重,但是終究是無根之水。黃大仙則是順應天道,你說孰強孰弱?”
這時,躺在沙發上的張騰終於悠悠轉醒。
“嘶,好疼。”
張騰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查看自己被黃大仙箍住的脖頸,而是自己紅腫劇痛的臉。
“這厲鬼,還帶扇人嘴巴子的?”
張騰欲哭無淚,但是精神狀態竟然好了許多。
幾天沒睡,即使是隻休息了十分鐘不到,對於緊繃無比的精神也是一個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