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誠心懺悔!”我立刻對跪在陣眼中的張騰喝道。
張騰早就被一連串的異常給嚇得手足無措,聽我開口,他立即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同時腦海裡回憶著我剛才教他的話術。
我也是緊張起來,這小子可千萬彆說錯話,不然我恐怕也得跟著遭殃。
很快,在我的注視下,張騰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卻清晰地懺悔道:
“黃大仙恕罪,黃大仙恕罪!我當時是喝多了嘴賤,求黃大仙您老人家開恩,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條賤命吧!我以後一定多多供奉,逢年過節都給您上供。”
我看張騰表現的還不錯,上前一步,硬著頭皮說道:
“大仙,他已經真心悔過,望大仙收下禮品,饒他一命,就當做個善事,對於您的仙道也大有裨益啊。”
就在這時,客廳明亮的白熾燈開始毫無規律地劇烈閃爍,明滅不定,同時發出電流的茲拉聲音。
房間裡也溫度驟降,仿佛瞬間進入了冰窖,我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洛天河與李槐也都是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緊張的張望一番,而後抱緊肩膀取暖。
倒是陣法中的張騰恍若未聞,在磕了十八個響頭之後,開始毫不客氣的扇自己嘴巴子,嘴裡喃喃道:
“黃大仙,我真的知錯了,饒我一命吧。”
在燈光瘋狂閃爍的間隙,我憑借天眼,清晰地瞥見供桌旁的陰影裡,多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細長,身體微微佝僂,渾身覆蓋著淡黃色的絨毛,尖尖的嘴巴開合著。
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掃過我們,頓時我們通體發寒。
而更讓我心頭一緊的是,這黃大仙身後,竟然還跟著兩個身體較小的黃鼠狼,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他的子嗣。
“黃大仙家長。”我倒吸一口冷氣,感覺手心都在冒汗。
黃大仙這種精怪,除了牙眥必報之外,也極度好麵。
當時張騰的隨口一句白毛獸耳平胸蘿莉,可以說讓他不僅道行大損,還出了個驚天大洋相!
怪不得,對張騰如此仇恨,用這麼陰毒的方法折磨他。
“嗬嗬,現在知道錯了?”
為首的黃大仙顯出身形,讓李槐,洛天河,張騰三人得以看到它。
它語氣冰冷,聲音像是尖銳物品劃過黑板,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無知小兒,你我本無冤無仇,你卻辱我門庭,傷我法體,罪業深重!死都是便宜了你!”
最後一句話如同冰錐刺入骨髓,刺骨的殺意讓張騰直接癱軟在地,渾身如同篩糠,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向前一步,擋在張騰麵前,依照古禮,抱拳躬身,行了一個晚輩見長輩的揖禮:
“仙家息怒!晚輩陳言,民間最後一個二皮匠,見過仙家。”我先表明了身份和傳承,
黃大仙這種精怪,最講究名分和道統,
我說出自己二皮匠的身份,足以消弭它對我的殺意。
“嗬嗬,二皮匠不縫屍,做起道家的行當來了,”
黃大仙皮笑肉不笑,明顯是不打算輕易的放過張騰。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隻要它不動手,願意繼續談,那就是可以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