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們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葛望老頭突然死死的盯著我,目光中滿是驚恐。
我咽了口唾沫,搖了搖頭。
“那就是,她開始不再滿足於簡單的吊死人了,村民的死法一個比一個淒慘,一個比一個詭異!”
一旁的李槐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臉色蒼白的問道:
“有多詭異?”
“當時村裡有個叫葛福根的老光棍,平時最是膽小怕事,連殺雞都不敢看。可就在那個節骨眼上,他不知從哪兒聽說,用至親之人的血能暫時辟邪。他家裡就剩一個年邁的老娘,七十多歲了,眼睛還瞎著,”
說到這,葛望的講述戛然而止。
我不由得有些心底發寒,在這種極端壓抑的詭異環境中,有很多人都會性情大變,這比鬼還要恐怖!
而葛望接下來的講述,也一點兒沒有偏離我的猜測。
他狠狠抽了一口煙槍,有些昏暗的黃色燈光照在他稍微低著的頭上,將他愈發陰鬱的臉龐給淹沒在陰影中。
“那天晚上,福根也不知道是瘋了還是魔怔了,半夜拎著菜刀就進了他娘的屋。”
“鄰居們就聽見老太太一聲慘叫,然後是福根像野獸一樣的嘶吼,等大家壯著膽子撞開門,屋裡,福根把他娘砍得不成人樣,血濺得滿牆都是。”
聽到這,洛天河不由得滿臉怒色,他吐了一口唾沫,狠狠的說道:
“能乾出這種畜牲事來,這種人也死有餘辜,他後來怎麼樣了?被總結吊死了,還是被你們處置了?”
幾十年前法律還沒有那麼完善,尤其像這種偏遠的山村裡。
通常由村長主持大局,這種大逆不道的人,往往會被村長直接宣判死刑。
而聽到洛天河的詢問,葛望老頭卻是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他自己,就跪在血泊裡,手裡還攥著刀,脖子上,套著他娘平日裡捆包袱用的那根麻繩,活活把自己勒死在了他娘的床腳。”
“當時村民們發現,他滿臉淚痕,似乎極度後悔自己做了這種事。”
葛望的話音落下,洛天河憤怒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
他發覺,或許不是這福根太壞了,而是心智被鬼迷惑。
在清醒之後,他發現自己殺死了自己的母親,竟然活生生的將自己給勒死了。
要知道人是有求生本能的,
勒死自己不像上吊,喝毒藥那麼簡單。
想要勒死自己,絕對需要無與倫比的意誌力。
要在在自己即將死亡,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還不鬆下手中的力氣。
讓繩索死死的勒住自己的喉嚨,不能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而我則是聽得頭皮發麻。
這已經不是在複仇了,而是在折磨。
“後來呢?”我追問道,感覺喉嚨有些發乾。
“後來?更邪門的事情發生了。”葛望的眼神飄向窗外,仿佛在回憶極其恐怖的畫麵。
我頓時感覺心臟漏了一拍,接下來竟然還有更詭異的事情。
而洛天河與李槐也是眼中閃過驚恐,他們已經有些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
“福根和他娘下葬後的第三天,有起夜的人看見,福根攙著他那瞎眼的老娘,就在村裡那條石板路上慢悠悠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