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頓時又陷入死寂,隻剩下引擎聲在夜色中轟鳴。
越靠近郊區,越靠近目的地,路燈就愈發的稀疏。
洛天河咽了口唾沫,怒罵道:
“郊區的人不是人啊,連路燈都不舍得多安一些,市政府有多窮!那麼黑,怎麼走路?!”
說著,他又補充一句,
“建路燈的錢,指定都被那些有錢人給貪汙完了。”
我知道洛天河隻是有些恐懼,在瘋狂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打開論壇,裡麵關於這座孤兒院的傳聞,絲毫不比第十四棟樓少。
我有些無力的依靠在座椅上。
事已至此,也來不及過多準備了。
好在除了桃木劍,彆的東西我都是貼身放著的,這次也沒例外。
我還真就不信了,這一個孤兒院還能比葛家村更加凶險不成。
很快,司機師傅在一個岔路口減速,顫聲說:“就、就到這兒吧,前麵那條小路開進去就是。我,我實在不敢再往前了。”
洛天河還想說什麼,
這老比登,收了小費,還不如給人送到目的地。
我按住他,對司機點點頭:“謝了,就這兒下吧。”
下了車,司機一腳油門,拚了命似的逃離此地。
眼前是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似乎很久沒有人走了,野草已經長到膝蓋那麼高。
遠處能夠看到孤兒院的輪廓,我拍了拍洛天河,
“走吧,進去看看。”
“媽的,這地方陰氣真重。”洛天河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柱在黑暗中顯得微弱無力:“彆磨嘰了,李槐可能正等著我們。”
小路泥濘不堪,雜草沒過膝蓋,每走一步,腳下的枯枝斷裂聲都格外清晰。
走了一會兒,靠近孤兒院,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焦糊味,混雜著黴味和某種難以名狀的腐敗氣息。
洛天河乾嘔了一聲,又忍不住罵道:“我就不明白了,李槐他是腦子有病嗎?
“走到這,他再蠢也能意識到不對勁了!還不回來找我們,一個人進去送死!”
“踏馬的,到時候我找到他,我一定要狠狠踹他幾腳!”
洛天河憋著火,一時間,心裡的恐懼都消散了許多,步伐也快了不少。
我搖搖頭,沒有那麼簡單。
李槐或許也是身不由己,要不然以那小子的性格,不可能不會來找援兵。
“你聞到沒?一股甜的發膩的氣味。”
洛天河突然頓下腳步。
此時空氣中的味道跟大雜燴似的,有燒焦的氣味,還有糊肉與腐屍的臭味,現在又摻雜了甜膩的氣味,頓時讓人感覺胃裡一陣的翻滾。
我屏住氣,又開始用嘴呼吸。
“難聞你就彆用鼻子呼吸了,跟我一樣用嘴呼吸,至少能夠不那麼惡心。”
洛天歌照做,頓時感覺好了許多。
我們加快腳步,沒多久來到了孤兒院的大門前。
生鏽的鐵門上掛著一把已經鏽蝕的鎖鏈,但並沒有鎖上,隻是虛掛著。
院牆斑駁,大片牆皮脫落,露出裡麵焦黑的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