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有些空癟的煙盒,自從我得知那消息,他抽煙的動作就沒停過。
“洛天河,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道長雖然那樣說了,但並不意味著我們就非得等半個月啊。”
“說不一定今天他聯係好人,明天人就到齊了。”
而我的安慰,並沒有讓洛天河心情好半分。
對此我也是沒有辦法。
總不能真去那裡找死吧。
夜色漸深,李槐去孫老頭那裡學醫術了。
那老頭倒是真想教他,之前八點就關門睡覺,現在覺也不睡了,都快十二點了,李槐還沒回來。
而洛天河坐在角落裡,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
角落裡煙霧繚繞的,比我這邊神像前燒著的香還要誇張。
我看著洛天河這樣,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我知道他講義氣,但是現在卻隻能任由自己的好兄弟在陰冷的墳墓裡等著。
設身處地,如果是洛天河被關在裡麵,我卻不能去救,不知道心裡該有多難受。
但是我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解,那鬼道士的恐怖不言而喻。
師公的決定明顯是正確的,但老刀生死未卜,每多等一天,生還的希望就更渺茫一點。
“洛天河,彆抽了,再抽肺都要黑了。”我最終隻是乾巴巴地勸了一句。
他沒回頭,隻是揮了揮手,示意我彆管他。
就在這時,殯儀館外忽然傳來一陣極其詭異的聲音。
我豎起耳朵,似乎是嗩呐的聲音,但是大半夜的,誰閒著沒事吹嗩呐?
我咂摸咂摸嘴,突然猛的站起身,掀起窗戶朝外看去。
那嗩呐的調子古怪,是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曲調。
伴隨著嗩呐聲,還有許多人踮著腳尖走路的細碎腳步聲,而正常人,可不會踮著腳走路!
我意識到這是撞邪了!
果然,我打開窗戶一看,頓時臉色蒼白。
現在十二點,夜色已深,殯儀館外麵空無一人。
但是在遠處,一隊影影綽綽的身影正無聲無息地飄來。
不是,又來?!
我心臟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這場麵,與我之前招惹白蘇的遭遇時何其相似!
隻是這一次,規模更大,儀式感更強!
我嘴唇哆嗦著,
為首的是四個穿著猩紅號衣、麵色慘白如紙的人。
他們動作僵硬地抬著一頂大紅色的花轎。
那花轎紅得刺眼,如同用鮮血染就,轎簾緊閉,上麵用金線繡著繁複的鴛鴦戲水圖案,但在昏暗中,那鴛鴦的眼睛卻仿佛在幽幽地盯著外麵。
花轎前後,各有八名穿著綠衣的侍女,同樣麵色慘白,臉上塗著兩團誇張的腮紅,嘴角咧開僵硬的弧度,眼神空洞無物。
她們手中提著白色的燈籠,燈籠上卻寫著黑色的“囍”字,燭光在燈籠裡跳躍,映得她們的臉龐忽明忽暗,更添幾分詭異。
而儀仗隊伍後跟著一個身材佝僂的人,乍一看像是一個小男孩。
突然,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猛的抬起頭來!
我頓時忍不住倒退幾步,是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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