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的盯著端坐在蒲團上的張清霄道長,冷汗從鬢角滑落,冰涼無比。
洛天河與李槐也是意識到麵對的是什麼,忍不住後退幾步。
然而,在這種急劇的恐懼之下,我突然冷靜了下來。
如果真的像他所說,那麼張清霄道長白天為什麼能夠保持理智?
猛的,我發現了一個之前沒注意到的細節。
那就是自從我們走進這間房間,張清霄道長的動作,絲毫沒有改變過。
就連剛才他故作威嚴地嗬斥我時,肩膀的晃動也顯得極其僵硬,仿佛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束縛著。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我心中浮現。
我深吸一口氣。
如果真的是我猜測的那樣,那麼事情遠遠沒有我們之前想象的那麼嚴重。
我不動聲色的仔細觀察他周圍的地麵,果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明滅的燭光之下,地麵上有些若有若無的朱砂鐵粉勾勒出來的線條。
那線條極其細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屏息仔細端詳著,發現那線條分明是一個複雜的圖案,圖案的中心,便是蒲團之上的張清霄道長。
這是……辟邪陣?!
師公並沒有完全被控製?!
或者說,他提前做了準備,將這邪物暫時困住了?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令我不由得心跳加速,心中湧出狂喜。
但是我表麵上不動聲色,似乎絲毫沒有發現什麼,臉上還擠出一個絕望的表情。
“你,你從我師公的身體裡離開,你可以進入我的身體來!你不是嫌棄我師公老的快死了嗎?我還很年輕!”
“陳言,你冷靜一點。”
見我這麼說,李槐與洛天河都是大驚失色,忍不住的勸阻道。
“沒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我們可以今天先退走,然後想方法設法聯係張清霄道長的道友來製服他呀!”
“嗬嗬,他的那些道友已經全部被我們控製了,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完好無損的歸來!”
張清霄道長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
我嘴角抽了抽,這個暫時占據了張清霄道長身體的家夥還挺能吹牛逼。
那麼大言不慚,也不怕閃了舌頭。
不過他吹的越是狠,我越是知道他的色厲內荏。
我裝作聽從李槐的建議,
“好,我們趕緊跑,然後想辦法聯係彆的人來降服他,你們兩個快走,我斷後!”
“嗬嗬,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張清霄道長陰森森的說道,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李槐與洛天河也跟腳下生了根似的,不願意先跑。
我一拍額頭,倒是忘記了這茬。
“行了,那你倆斷後,頂住,我先跑了!”
我撂下這句話,便飛一般的朝門外跑去。
李槐與洛天河聞言,對視一眼。
他們知道我是不可能扔下他們跑路的,所以現在的情況和他們猜想的有出入?
不過他們還是如臨大敵一般,盯著端坐在上麵的張清霄道長。
但是雖然我都跑出院子了,他們預料中的襲擊卻始終沒有到來。
難道這家夥是個樣子貨,銀槍蠟燭頭?
李槐忍不住撓了撓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