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你瞧那人便是我們欲找的張顯,看上去也不怎樣啊。”
靠窗男子朝酒桌居中的中年人說道,中年人身旁還有一個壯漢,聞言也起身走到了窗邊看去。
“三弟倒是偏頗了,某瞧此人風度不凡,應是謙謙君子。”
“兄長不來瞧瞧?”這人也朝桌案居中跪坐的男人看去。
頭頂冠,麵有須,雙目如鷹顧,中年男人放下酒杯:“二弟,三弟莫要背後嚼人口舌,我等是來拜訪子旭先生的,當堂皇矣。”
“唯。”
靠窗兩人拱手,又回到了桌前。
“兄長,我等何時前去拜訪?”
飲了一杯酒水,最先發現樓下熱鬨的那人問道。
中年男人回道:“先去看看周遭的幾戶信眾,從他們口中打聽打聽子旭先生的為人,我等此次過來是相求請教,爾等可莫要作怪!”
“兄長你這話跟梁弟有何區彆,偏頗矣偏頗矣!”第二個往窗口那去的男人搖頭晃腦,明顯對自家兄長的話不太滿意。
中年男人笑著搖了搖頭:“爾等記住此句即可,莫要張揚便是,這些時日巨鹿郡守盯我等可盯的緊。”
“怕那個半隻腿已入棺材的老丘作甚,某巴不得他沉不住氣好叫某打殺了他!”
那個被叫做梁弟的男人氣憤的道。
二人也沒勸阻,反而也是頗為認可。
不過作為主心骨,中年男人還是說了句:“在外莫要多言,我太平信眾雖廣,但也莫要留下口舌。”
“知曉。”張梁重重的將酒杯砸在了桌子上:“店家!再來一壇醇酒!”
“好嘞,來嘍!二樓丁座,醇酒一壇!”
樓下,張顯好說歹說總算是將人群勸離,他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心裡念叨了起來。
‘以後還是能少出來就少出來吧,現在的人太狂熱了。’
“糧食采購的如何?”
幾名桃源眾引著張顯往一處去,篷布下,為首的男人拱手作揖道:“回稟家主這些時日已經收羅了五百石的蜀黍以及百石的粗鹽,這是契書,那些店家得知是家主所購都言錢款可以先欠著過些時日再給。”
這人將幾張絲帛小片交給了張顯。
他拿起翻看了一下,大多都是糧商鹽商寫的條子,一石(六十斤)蜀黍才四百八十錢,雖然不便宜但也還沒到他預料中的一斤十錢。
不過粗鹽則貴得多,千錢一石還不二價。
支出:三十四萬五銖。
點頭:“讓他們送往桃源吧,直接在桃源結賬讓他們記得帶賬房前往,另外爾等也接著采購糧食吧。”
“諾。”男人拱手。
桃源一眾離開,張顯便也離開了坊市,他來隻不過是看看而已。
如今糧價算不上便宜,即便真定是有名的大郡縣,郡守有利但天災的影響還是波及到了這裡,糧價的飛漲在所難免。
就連往日不怎麼值錢的蜀黍如今都要近五百錢一石了,就更彆說其他粟米,麥米之類的主用糧食了。
不過好在莊上還有閒錢,周家那又來了二十餘萬的酒水生意,所以采購依舊還能進行。
這五百石蜀黍三萬斤,能出醇酒六萬餘即使都是以70錢一斤的批發價售出,那也有四百餘萬錢,總的來說還是桃源在賺。
離了坊市,張顯又依次拜訪了真定各家氏族,每家寒暄一二便去下一家猶如特種兵式拜訪。
沒辦法,有來有往才是人情,這都是張顯來到這個世界後所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