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起床,走出草房便迎頭遇上了夏侯蘭。
“顯哥兒,正欲去找你。”
“怎的?”
他頓足而立看向夏侯蘭、
後者近前:“昨日莊上入庫錢財二十萬錢整,還有價值十萬錢的粗鹽與鐵石,周家下一批預定了萬斤醇酒。”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片木牘遞了過來。
張顯接過看了一下點頭:“辛苦你了,昨日過來飯都沒吃上就忙著去登記了。”
“顯哥兒這話與弟說著就見外了。”夏侯蘭微笑道。
“那成,那就不與你客套,還有十來天戰馬應該也要到了,你這段時間帶人整出一片馬棚來,彆到時候馬到了沒地方安置。”
“另外,馬食也得提前儲存,眼下正是農長的時節,地裡還未產出,你安排些人手去早割草料,豆料也得提前蒸餅好摻和起喂養。”
莊上有戰馬是好事,但喂養起來也麻煩的緊,一匹馬的吃食需頂上好幾個人的口糧,而且還需精細,否則就會掉膘。
“明白的,弟會安排妥當。”
兩人朝前走去,夏侯蘭欣然應允。
“對了顯哥兒。”
“嗯?”
“今日後弟也可常留莊子哩,師父他老人家答應了。”
“你結業啦?”張顯有些驚訝的看了過去。
夏侯蘭不好意思的搖頭:“算不上結業,隻是師父說我的心思不在山上,即便繼續修習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所以他便讓我下山了,讓阿雲監督我武藝。”
張顯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為兄給你倆添麻煩了。”
“這怎的能怪顯哥兒,是弟的心性不佳而已,那日聽過你的願景後便整日都在幻想那等場景。”
張顯有些驚訝的看了夏侯蘭一眼,認真的問道:“真想好了?你要知道顯哥的這條路可不好走。”
“但顯哥兒也不是說過雖千萬人吾往矣嗎,弟沒有那等心性,但若有兄長在前,弟應當也能堅持走下去。”
他語氣中有著憧憬與淡然,聽上去像是已經思考了許久才決定了下來。
張顯的手輕輕的在他頭頂拍了拍:“有心了。”
旋即又猛地拍了他後背一下:“那就趕緊去乾活,彆歇著了。”
“哈哈,顯哥兒就會使喚人。”夏侯蘭莞爾一笑,隨即拱手:“那弟便去忙了。”
清晨結束了家園模版的打理,又教導了幾位新來桃源學牛痘法的醫者後,張顯便去了製弓草房。
黃忠早已經在那忙碌了,草房外麵學徒們也搬了桌子在那削切弓身。
“家主來啦,今個這柄四石弓應該是成了,待某矯正上弦後咱們去試弓?”
“成。”張顯點頭。
十幾天了,第一柄戰弓總算是能夠使用了,後續幾天其餘製作的弓乾也差不多能夠定型完畢,屆時桃源的軍備便可都改換成三石弓。
百八十斤的弓力,配上破甲的箭簇射穿步甲那絕不在話下。
在製弓草房耽擱一陣,待黃忠徹底矯正好四石弓弓乾並掛上筋弦,兩人便去了桃源的弓箭場地。
四石弓的弓身反曲拉弦而成,獸角緊貼弓梢向外延伸,整弓纏繩防滑處理,中間橢圓兩端扁平。
立於弓箭場地,黃忠屏息凝神,他彎弓搭箭,手臂肌肉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