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輕笑一聲:“少時多愛玩鬨,讓主公見笑了。”
“哦——那我懂了。”
張顯又是露出一抹笑來,繼而繼續逛蕩。
“嗯...這個是....”
路過一家胡商攤位,他的目光被攤位上的綢緞給吸引。
見有客近前,那胡商也熱情的接待。
“這位貴人可有鐘意之物?”
“那匹綢緞取來看看。”
張顯指向他感覺熟悉的布匹。
胡商遞了過去:“此物吸水如絲,輕暖勝毛,頗受貴人們的喜愛。”
張顯接過,入手綿柔,錯不了,是棉布。
他眼神平靜,撫摸著棉布的表麵,出聲淡然的問道:“要價幾何?”
胡商欣喜熱情道:“白疊布吸水不沾汗,冬暖夏涼,貴人若要給個辛苦錢即可,這一匹作價四萬漢株。”
“嗯,倒也不貴。”
張顯頷首,心裡卻是顫了顫,好家夥一匹棉布快抵得上四匹戰馬了。
“不過某從外地而來,身上錢財不夠,怕是買不成了。”
他有些可惜的放下棉布,歎息道。
“貴人若是喜愛,鄙人倒也可以送貨上門,不知貴人所在....”
“常山,能抵?”
“能,能!”
胡商常年混跡長安,對漢人研究的透徹,眼前這位明顯的家世就不俗,他可舍不得跑一個優質客戶。
所以不能也得能,更彆說他近期確實要去一次常山,那邊出了一種新酒,近來在漢地西域都頗受歡迎。
張顯頷首:“那你去了常山便往真定去吧,打聽一番桃源莊即可。”
“桃源?!”胡商驚呼一聲。
這倒是讓張顯側目了。
“怎的?聽說過?”
胡商麵露驚喜問道:“可是子旭先生的桃源?!”
嗯?
張顯更是驚奇了,自己這名聲現在這麼響亮了嗎?
他點頭:“是。”
“貴人是.....”
胡商問道。
張顯:“夏侯蘭,桃源管事,此次來洛陽采購些東西。”
身後趙雲愣了一下,旋即憋笑。
“原來是夏侯管事,失敬失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神庇佑。”胡商大為驚喜,招待起張顯等人來也更加的熱情。
“不知夏侯管事可否賞臉,鄙人想在桃源采購些商品,不知...”
“自無不可!”
張顯欣然應允,他也想跟這胡商談筆生意。
“請。”
“請!”
胡商伸手前引,叫過一旁的胡人少年看攤便領著張顯他們往西市酒肆去了。
洛陽就是洛陽,光這酒肆就有三層樓,賓客滿座。
胡人領著張顯幾人進入,朝櫃台處拱手:“陳掌櫃,不知可還有廂房?”
“是布爾啊,有的,你直接去清風閣便是了。”
看得出來這胡商也是老漢事通了,西市的酒肆掌櫃對他也熟的很。
“多謝陳掌櫃,還請上些酒肉瓜果。”
轉身麵前張顯再引:“夏侯管事這邊請。”
上樓,雕梁畫棟,木色陳紅。
清風閣內,胡商安置幾人,又忙不迭的向外跑去,歸來時手裡便捧了一琉璃瓶而來。
“夏侯管事可得嘗嘗這安息美酒,不知比之桃源的寒潭香如何?”
寒潭香?張顯一愣,側首看了眼黃忠,後者也是一副沒聽說過的模樣。
“何為寒潭香?”張顯接過胡商遞過來的安息美酒,酒色陀紅,原來是葡萄酒。
“是是是,你瞧我,激動了倒是忘了這寒潭香不過是外人起的雅稱。”
胡商一臉的告罪賠笑,然後解釋了起來:“桃源美酒酒色清澈,酒香醉人,若是冰激少許在飲那滋味簡直如同天上玉液瓊漿,至此才得了一寒潭香的雅稱。”
三人恍然。
好,會玩!
“不知桃源美酒在桃源稱謂?”胡商親自斟酒給了黃忠趙雲二人。
張顯輕言:“冰華。”
“卻是淡雅又不失風骨,貼合酒香酒色。”胡商拍馬迎逢。
嗯,剛想的,就著這寒潭香想得。
“不知這冰華若是大批量采買,要價....”
轉了千百回,胡商終於是開口了。
“好商量。”他輕笑著放下酒樽。
“哦,哈哈哈...夏侯管事能做主?”
“自是能的、”張顯點頭。
胡商激動,再度斟酒,卻被擋了一下。
“某不勝酒力,此酒雖好但飲一杯即可,想來你我以然結識,不知稱呼?”
胡商聽勸,你說不喝那我就不倒了,放下琉璃瓶拱手道:“倒是鄙人失禮了,鄙人胡名布爾斯德,漢名姓布名爾字斯德。”
“哈哈,你倒是會取巧、”張顯笑道。
胡商也是大笑:“漢字包含萬千,我等胡人名諱皆可在其中尋到準確之音與意,倒是讓夏侯管事見笑了。”
“你這人倒是有趣的緊,好了,某已經知曉你想要的了,你是打算往桃源采購冰華是否?”
“然也。”布爾點頭。
“好,沒問題,某可以開價百斤萬錢的價格給你,但你也要給某一個方便。”
“夏侯管事請直言。”
胡商拱手。
張顯思慮片刻直言:“你之攤位上那名為白疊布的商品可有作物種子?”
“.....夏侯管事是要那白疊子的種子?”
胡商麵上稍顯猶豫。
“怎的?不舍?”張顯故作惱怒。
布爾連忙賠罪:“倒不是不舍,而是...”
他咬了咬牙還是開口道:“還是不瞞夏侯管事,這白疊子在中原種不活。”
“鄙人久居漢地,家財卻也不少,即使在這天子腳下也是有百畝良田,原先鄙人也嘗試過想在洛陽直接種植白疊子,但卻久久未能成功,這才不得放棄,所以若是夏侯管事想要種出這白疊子,還請恕鄙人無法提供幫助。”
種不活?
不打緊!
“你可還有種子?!”
“還有一些......”
“賣與某,千粒抵你萬錢,成與不成皆不影響你我生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