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常山到宛城跑了六百多裡,現在又從宛城跑回去,路程已經過半差不多又是三百多裡,騎術總算是升級了。
跑馬中掃了眼新出現的技能,張顯順手便給點上,三級的技能出現了三個,不過都是關乎地形的,索性便全點了,主打一個全麵。
【山地馬:你所騎乘的馬匹對山地地形更加熟悉,速度懲罰減少百分之二十。
沙漠馬:你所騎乘的馬匹對沙漠戈壁更加的熟悉,速度懲罰減少百分之二十。
草原馬:你所騎乘的馬匹對草原更加的熟悉,速度懲罰減少百分之二十。】
關上麵板,胯下戰馬速度陡然一快。
不是,平原你也給算草原啊!
“喔!”
速度感迎麵而來,張顯忍不住的歡呼了一聲。
身後黃忠趙雲兩人見狀也隻得是歎息一聲然後提高了馬速。
那叫一個累啊。
好在提速隻提了兩刻鐘,之後他們的主公又將速度放緩了下來。
過蕩陰,朝歌,邯鄲,井徑口.......
三百裡路遙,他們花了六天。
去時宛城六百裡緊趕慢趕也才七八天時間,也許是歸途並不著急了,一路上用時反而更長。
七月初到了七月末。
六匹高大的涼州馬停在了桃源當口。
將近一月不見,桃源的味道顯得更加的撫慰人心。
原本錯落的泥土路現下都鋪上了碎石,街道明顯有了規劃。
一聲鷹啼從高空響起。
忽而一陣狂風吹亂了張顯鬢角的烏發、
“你這東西眼力是挺好的。”
馬背上張顯側首好笑的挑了挑鷹隼的鳥喙。
後者踩在他的肩膀,抖落了兩下身子微微展翅,便自顧的梳理起了羽毛。
“回家了。”
他翻身下馬,黃忠熟絡的上前接過韁繩。
“還是桃源的味道好聞。”他牽著馬跟在自家主公身後笑道。
趙雲也是一副懷念的模樣,明明隻不過外出了十來天而已,幾人卻像是離家許久了一樣。
“走,給公至送禮去!”
張顯哈哈一笑,從黃忠的馬背上取下一方木盒。
二人牽馬,張顯在前便步入了桃源。
“莊主!”
“莊主回來啦!”
“莊主回來了!”
“莊主。”
“......”
步入桃源,所過莊戶紛紛行禮致意。
外人不知但他們卻是有十幾天沒見過自家莊主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裡空落了什麼,生怕這幾月所過都是雲煙。
好在如今主心骨回來了,心裡的那股子精氣神也回來了,由不得他們不喜笑顏開。
張顯也是一路點頭示意,七月末的桃源田畝都完成了種植,綠蔥蔥的豆苗悉數鑽出了土壤。
放眼望去賞心悅目。
依溪流移栽的桃樹也都舒展著枝葉。
這些都是從家園田中那兩顆桃樹上分枝過去的。
如今都有半人多高了,如果順利,明年桃源就真有桃果可吃了。
沿著小溪數十顆分枝桃樹兩列排縱格外的規整。
張顯見著不由得點頭。
看來他外出這十來天阿蘭跟韓暨沒少做事。
進了桃源深處,演武場的呼喝聲就更為的清晰了,更遠處的地方依稀還有孩童的念書聲。
叮叮當當的打鐵音也有,庫房那處青煙嫋嫋看來釀酒的活就沒停下來過。
“還是家裡熱鬨啊。”他不由得笑道。
身後黃忠則是眼睛直往一處瞟。
“得了得了我自去找公至好了,你找嫂子去吧。”
張顯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直接笑罵道。
黃忠哈哈一笑,將手裡馬韁給了趙雲,便快步跑走了。
“阿雲你將馬栓了自行就是了。”
抓著六根韁繩,趙雲笑著點頭:“知道哩顯哥,用不著管我,閒了我便去演武。”
“成、”
在桃源三人分彆,各有各的去向。
草堂,蒙學的孩童搖頭晃腦。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好,都背誦的不錯,今日的課程便到此吧,課後爾等將今日所學書寫,明日交予課堂。”
“是!”
幾十名孩童齊齊起身朝韓暨一禮,旋即便歡快的跳脫出了草堂。
“真丫頭想跑去哪?”
李真也在歡快的行列中,隻不過還沒等她跑出草堂,一隻厚實的大手就按在了她的腦袋上。
“呀!是家主!”
看清來人的臉,李真樂的差點蹦起三丈高,好在張顯給她按住了,要不然牛爵爺的棺材板就按不住了。
“家主家主什麼時候回來的,吃飯了嗎?在外麵有沒有好好吃飯呀,路上累不累?晚上睡覺有人給你蓋被子嗎....”
叭叭一張小嘴,碎碎叨的全是生活的瑣碎。
“好好好,快停下快停下,彆念了,都很好都很好,趕緊寫作業去,我可聽到了,要書寫呢,現在草堂都教到寫字了嗎?”
張顯聽著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捏起了李真的兩片臉蛋往外拉扯。
“嗚啊哇啦...”
李真一陣掙紮,可惜善良的小女娃怎麼可能是邪惡大人的對手,最終她隻得是慘敗退場。
“子旭叔父安好,子旭叔父再見。”
黃敘收拾好了課業連忙跑來拉起李真的手就往外跑,生怕自己就成了下一個。
最後一個學子也跑沒了影,韓暨步履來到張顯身前躬身一禮。
“主公安好。”
“好,都好。”
張顯點頭笑著,繼而肅穆了幾分將那方木盒遞給了韓暨。
“公至可慰家小。”
木盒被緩緩的打開,內裡一方染滿石灰卻再也無法抑製腐敗的首級惡臭。
僅是一眼,韓暨便重重的將木盒給重新扣上。
望天許久,終是一陣深沉歎息。
“大仇終報!此生無憾矣。”
旋即舍了木盒,理了理衣襟,發冠,袖袍。
重重的麵向張顯跪倒在地,口呼。
“暨為奴仆以報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