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烏長喜求見。”
“叫她進來。”
“是。”
得到雜役通傳之後,烏長喜走進了逸賢居,她臉色焦急,穿過門簾,“淩山長,我家小姐派屬下通知您,高縣失守,山下有流民將至,望您儘快關閉書院大門,以防流民闖入書院。”
此時,是午膳時間,淩山長正端著湯潤了潤嗓子,好方便問烏長喜話。
聽到烏長喜的話,淩山長眉頭跳了跳,“臻兒是不是花光了銀票?”
“小姐今天沒有下山。”
“還好未曾下山,大雨行車艱難。”
“山長,高縣真的失守了!”
烏長喜急得不行。
然而淩山長一個字都不信,他還掏出來一張銀票,語重心長地說道:“假期可延長到七天,七天之後必須上學。”
“山長!真的有流民!”
“好好好,有流民就有流民。”
淩山長揮了揮手,端著湯繼續喝,臉上還時不時舒服喟歎,直接不管烏長喜了。
烏長喜隻能灰溜溜回去了。
“小姐,山長不信有流民。”
哎。
新意識信用破產,容臻被連累了,隻能想辦法攔下山下的流民。
淩山長對她一直沒話說,隻要課業優秀,不會拘著讀書,零花錢也給夠。
如果淩嶽書院出事,以容舒對讀書的推崇,對當官的熱衷,肯定會送她去彆的書院繼續讀書。
一,是增長見識。
二,是等待時機捐官。
到時候就沒有這麼瀟灑了。
書院一般隻有旬假、田假、授衣假以及特殊假日,其他時間請假很難。
容臻不想換到彆的書院。
她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不太好。
跟容舒等人已經結下因果,做事情肯定要考慮容家人。
至於捐官,是隻針對女人。
男人走仕途隻能通過科舉。
如果她是男人,容舒肯定壓著她科舉,絕對不會答應她不科舉的。
因為女尊世界,男人最好的嫁妝就是官職+家世+品行+容貌。
男人壓力大,如果到了規定的年齡,不成親會被收取高額賦稅。
父母還會被問罪或鞭刑。
家族還會名譽受損。
“長歡熬藥。”
“是!”
屋簷下,濕噠噠的。
幾塊石頭搭起一個簡單的火灶,烏長歡生的火沒兩下被風吹滅,她連忙指揮常白等人在屋簷下,站成排,形成肉牆,堵住了風。
火生起了。
屋子裡逐漸彌漫著一股藥香味。
隨著藥香越來越濃鬱,容臻走出來,掀開藥罐蓋子,藥渣與藥湯隔離,小火熬製,雙手打著某種手勢。
最後濃縮為幾瓶修仙低配版解毒丹。
“吃了。”
“是。”
剛吃了解毒丹,烏長歡開始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還不由自主地夾緊雙腿,“小姐,奴婢要......”
“長歡長喜,都解毒了,你們帶著常白等人把流民引去臥林莊,莫讓人來書院搗亂。”
“是!”
“是!”
“是!”
烏氏姐妹等人轉眼走了個精光。
這時,床上的尤寒猛地坐起來,一雙眼眸看見容臻時猛地一縮。
容臻朝他招手,“起來吃飯。”
尤寒微微點頭,他同手同腳、強裝鎮定地下床走了過來。
容臻打開食盒,將飯菜一一擺出飯桌。
一股令人垂涎的香味瞬間在房間蔓延。
咕嚕~
咕嚕~
兩聲肚子叫的聲音響起,容臻將一碗飯塞在尤寒手中,轉頭看見一雙平靜的黑眸。
“吃飯。”
尉遲湛微微點頭,下床時他腿腳一軟,整個人直直往下墜落,他神色始終平靜,仿佛這種意外已經經曆了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