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姐!”
看見容臻突然飛去小院,烏氏姐妹連忙追了上去,容臻頭也沒回搖了搖手,示意兩人不要跟著。
凡人沾上雷罰基本會魂飛魄散。
為了烏氏姐妹的小命,不跟著比較好。
容臻身影從陵縣上空掠過,很快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黑沉的天空。
一大片烏雲跟著她的頭頂離開。
場麵奇異。
烏氏姐妹聽話停住了腳步,兩人眼神狂熱地看著容臻消失的方向。
同一時間。
映月山莊。
床上的蘇驚瀾睜開了眼眸,一直守在床邊的蘇父和蘇母喜極而泣,連忙喚來大夫。
蘇父抹著眼淚,“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
蘇母拍了拍蘇父的手,無聲安撫,角落的楚留白派人去外間喚來大夫。
沒一會兒,一個白發大夫帶著藥童走進來。
“大人,主.....”
蘇父迫切關心女兒的身體,急忙說道,“華大夫無需多禮,快來給驚瀾看看。”
“是。”
大夫眼睛半眯著,手指在蘇驚瀾的脈搏時不時變換位置,過了片刻,他神色嚴肅說道,“大小姐箭傷嚴重,傷到內臟,需要臥床靜養半年。”
還開了藥方,大夫離開了。
蘇驚瀾身體極度虛弱,說不出話,她視線虛虛透過床邊的蘇父和蘇母,落在楚留白身上。
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很快又睡著了。
蘇父和蘇母一直知曉女兒的心思,如今看見她重傷醒來,依然對楚留白癡心不悔,蘇父和蘇母心情十分複雜。
做父母的,沒人受得了自家孩子為了一個男子不顧性命
蘇父皮笑肉不笑說地著場麵話,“小白,驚瀾是為了救你才受這麼重的傷。”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伯父之前情急說話刺耳,望你莫要怪罪。”
“驚瀾現在身子虛弱,還需要長時間靜養,你不在,她怕是靜不心,小白,伯父懇求你近日多照看照看她,你也知道,她這一次遭了多少罪。”
蘇母沒說話。
一雙沉靜的眼眸卻一直看著楚留白,明顯也希望他留下來照看蘇驚瀾。
楚留白神情凝重,“伯父伯母,你們放心!往後我定會像照顧自己親姐姐一樣照顧驚瀾姐,絕不讓她分心,影響靜養。”
蘇父臉上浮於表麵的虛假笑容消失乾淨,他眼神銳利,“驚瀾救你是出於什麼心思,你知我知,你如今還說當她是親姐姐?”
“驚瀾差點......楚留白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氣氛莫名安靜。
蘇母歎了一口氣。
不輕不重地嗬斥蘇父,“思衡,休要胡言,驚瀾做出的事,莫要怪罪旁人。”
“小白,你伯父腦子不清,你莫要放在心上。”
蘇父明目張膽的怨懟,蘇母隱約可見的不滿,像一根根尖刀無情刺向楚留白。
一陣陣刺骨的冷意,伴隨著強烈疼痛,在楚留白渾身蔓延。
恍惚之間。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伯母,伯父,我已非完璧之身,配不上驚瀾姐。”
自從那天出事,他胸口一直又悶又疼,喘不過氣,如今說出這話,那一股縈繞不散的疼痛感終於消散了大半。
蘇父臉色一沉。
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他用帕子輕輕掩住口鼻,仿佛楚留白身上有什麼汙穢之物。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蘇家世代書香門第,門楣清白,自是容不得你這般有失貞潔之人入蘇家門。”
楚留白垂下眸。
胸口剩下的疼痛感,莫名又散了一小半。
他對蘇驚瀾無意,蘇伯父對他說話汙言穢語,他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隻是心裡有些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