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最先發現烏長歡出現異常。
在傳音沒有接到回音之後,容臻閃身去了烏長歡的院子,院子隻有令人窒息的寂靜在空氣中蔓延。
進了屋,發現烏長歡躺在床上口吐白沫,人已經處於昏迷的狀態。
身上還灰撲撲的。
籠罩著一層灰色霧氣。
這種霧氣容臻很熟悉,是厄運。
厄運纏身,突感瘟疫?
在烏長歡身上貼了一張去厄符,烏長歡身上的灰色霧氣,頓時被去厄符吸收,最後無火自燃化成灰。
沒有了厄運,烏長歡從昏迷中醒來。
“小姐......”
人還有點虛弱,說話有氣無力的。
刮了點還春丹粉末泡了水,喂了她,她這才生龍活虎好了起來。
“小姐,莫非要外出?”
烏長歡完全沒察覺異常,恢複精神,提起‘外出’兩個字眼睛立馬亮晶晶的。
容臻搖頭,“你病了,好好休養幾日。”
容家太安靜了。
應該也是出事了。
烏長歡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嘟嘟囔囔說道,“小姐,奴婢身子骨好著呢,沒病。”
跳過生不生病的話題,容臻斜了她一眼,“哦,你身子骨好,近日武功為何退步了?”
烏長歡低著頭惴惴不安抓住被麵。
自從吃了丹藥,平白多了一甲子內力,烏長歡對修煉懈怠了許多。
沒想到被小姐發現了。
“今日起,你帶著府裡其他人修煉。”
“是。”
烏長歡的厄運與尉遲湛詭異的氣運,可能有關係。
離開烏長歡的院子,容臻神識向四周一探,發現容家人果然全部倒下了。
神識再向外一探,以容家為中心,方圓千米的人畜全部口吐白沫,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吊著。
有些身體弱的隻剩下半口氣。
容臻開始畫符。
以血為引,在空氣中畫出來的一張去厄符。
畫完之後,去厄符在容家上方升空,放大,將周邊的所有人畜身上的厄運吸收,燒毀。
分化出無數縷神識,卷起還春丹水,喂給倒下的人畜。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總算是結束了。
容家方圓千米全是小官或富戶,宅子大,占地廣,人口密度較小。
總共僅有75戶人家。
全部人在同一個時間醒來,膳房沒有做好早膳,學女學女上學遲到,當家的女君當值遲到,幾乎都亂了套。
有很多人發現異常,立即拖家帶口搬離了這塊是非之地。
拉著行李的馬車,一輛輛離開。
離開的人麵露恐懼,噤若寒蟬,唯恐泄露消息被人視為不詳,或被人排斥。
但是離開的人太多,動靜太大,還是引來彆人的注意。
一時之間,流言蜚語四起。
金福街街口有一家餛飩攤,如今更是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一個個麵露興奮或恐懼,豎著耳朵聽著熱乎的八卦。
有人餛飩上來顧不上吃。
還有人吸溜餛飩湯聲音太大,引來旁人怒目而視,想吃餛飩的人,隻能小心翼翼地放輕動作。
“李家陳家都是辰時醒來?”
“聽說是,這兩家世代聯姻,今日,李家二小姐原計劃去陳家提親,不料錯過了時辰,匆匆趕去陳家,這才發現陳家也亂成一團。”
“其他人家據說也是辰時醒來的。”
“金福街又是走水,又是天譴,如今這怪事也發生在金福街,這怪事會不會也是那位引來的?”
“噓,小心隔牆有耳。”
聚集在餛飩攤的女人們,大多是附近小官或富戶的紈絝女,沒個正經營生,卻也不敢惹是生非。
家中長輩時常訓誡,京城哪些人不能招惹,紈絝女心中都有數,不敢越界。
一旦越了界,為家裡招了禍,她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