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單人病房。
環境還算整潔乾淨。
看樣子便宜父親容衡也回來了。
如果隻是葉安夏回來,肯定不會好心動人關係給她弄間單人病房。
隻有容衡才會做這種事。
容衡在容老爺子身邊長大,耳濡目染之下,比較看重孩子中的‘長’。
容臻占了‘長’字,容衡自然看重。
且她還是容老爺子身邊長大的,意義又有點不太一樣。
容衡敬重容老爺子,對她這個在容老爺子親自教養長大的女兒,有點愛屋及烏,自然而然比其他兒女更重視一點。
病房門外。
一個身穿軍綠色襯衫和黑色褲子的中年男人,手中拎著兩個保溫飯盒桶,步伐沉穩地走了進來。
他就是便宜父親,容衡。
容衡麵容深邃俊朗,目光溫和,渾身有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
看著不像軍人。
反而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嗯,容衡是軍人。
當年,葉安夏剛生下孩子,容衡便去參軍了,葉安夏害怕容老爺子不敢留在家,偷偷追夫而去,一去十幾年,建了國才有消息。
夫妻倆運氣不錯。
在戰亂時期沒少胳膊沒少腿。
有驚無險在部隊混了三十幾年,如今能稱得上一句位高權重。
容衡現在是南方軍區師長。
葉安夏是南方軍區後勤部采購部主管。
其他兒女也是乾部。
就她最平凡。
因為容老爺子不放心,覺得時局沒穩定,一直要她苟著不能出頭。
這個門衛的工作,也是容老爺子去世前吩咐容衡安排的。
“父親。”
“臻兒醒來了?快來吃飯。”
“好。”
容衡一一將飯菜擺出來,有三葷三素一個湯,營養搭配均勻,飯菜色澤誘人。
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大廚之手。
容臻很給麵子清了個空。
青縣私人經營的小飯館最近都關了,新意識不會做飯,已經在縣政府食堂吃了大半個月了。
大飯鍋的飯菜就那樣。
新意識吃不太習慣。
容家祖上闊過,有當官的,有商人,有大夫,有教師,名下產業涉及廣,資產豐富。
但是五十年前,發生了重大改變。
那一年容老爺子中年喪子,心灰意冷之下,容老爺子帶著孫子容衡從城裡搬到鄉下改頭換麵,開了一家小藥館。
實際底蘊還在。
關起門來,吃的穿的都是一頂一的好。
所以,容衡本質上還是公子哥。
新意識也一樣。
現在時代變了,可不就不適應了嗎。
葉安夏始終不發一言。
小桌子上那個鋁製方形飯盒孤零零的,容臻沒有動的意思,容衡也沒有在意。
容衡本人性格挺理性的。
他清楚容臻的態度是容老爺子的態度的映射,從不會壓著她的頭對葉安夏尊敬孝順。
這種父親,容臻還是第一次見。
有點稀罕。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察覺她的目光,容衡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臉,“臻兒,父親臉上有東西?”
“沒有。”
話音剛落。
容臻發現葉安夏神色緊繃起來,剛想說話,容衡卻先開了口。
“凶手三更半夜投毒,難以找到線索,這個案子最後可能會無疾而終。”
“臻兒,敵人還在暗處,你依然會有生命危險,等你身體養好了就跟父親去南方。”
容臻拒絕。
一,不願意離容家太近。
二,不願意放過凶手。
沒一會兒,烏壓壓一群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皮膚黝黑,三十來歲。
身姿挺拔一身銳利。
長相娃娃臉。
與葉安夏有五分相似。
這是老二容懷修。
身後還跟著兩名警衛員、縣政府的領導,還有幾名公安。
容懷修:“爸媽,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