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柏嶼沒有說話。
這時,霍槿初拉著覃新秋的手,搖啊搖,開始軟著聲音撒嬌,“娘,我疼,不打鎮痛針我睡不著,晚上影響你睡覺。”
“睡睡睡,你是豬?!毀容又斷腿,肋骨也斷了幾根,你怎麼還有心情睡覺!”
“家裡那點家底全給你花完了!”
“還欠下一大筆債。”
“老五,你從小到大三天兩頭出事,禍事不斷,我懶得說你了。等你身體好了,趕緊找個人嫁出去,彆一直連累你四哥。”
“算我求你了。”
覃新秋的聲音疲憊又透著認真。
霍槿初眼眸中殘留的笑意一下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娘,老五還小。”
“小個屁!十六歲的大姑娘了還小?老娘像她這麼大的時候,都生了你大姐了,村裡跟她同齡的女娃都有.......老四!你這脖子是怎麼回事???”
覃新秋罵罵咧咧的聲音忽然尖銳刺耳。
“你你你是不是......”
覃新秋的手抖如糠篩一般,指著霍柏嶼說不出話來。
霍柏嶼眼皮微掀,“我脖子有東西?”
他抬手摸了一下,沒有摸到任何的東西,頓時疑惑看著覃新秋。
覃新秋懸著心稍稍放鬆了一下。
老四應該沒有做耍流氓的事,“沒事沒事,可能是蚊子叮了你的脖子。”
這時,一個穿著粉色製服的護士從門外走了進來,“張大妹家屬同誌,高滿倉家屬同誌,該去樓下繳費了。”
“護士同誌,我家裡人還沒有來,能不能寬限一下時間?我們晚上繳費。”
高滿倉兒子一臉漲紅的看著護士。
護士:“同誌,晚上醫院繳費窗口不辦公呀,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在今天下午繳費截止前辦好?”
“我們老家離縣城遠,現在外麵在下雨,不好趕路,可能要晚上才到.......”
高滿倉兒子一直跟護士軟磨硬泡,要寬限繳費的時間。
覃新秋不自在地看著霍柏嶼,“老四,護士同誌說我們槿初該繳費了。”
家裡的錢全花光了。
醫藥費隻能靠老四想辦法了。
霍柏嶼點了點頭。
他尚且青澀的眉眼不自覺帶上一絲憂愁。
一旁的護士疑惑看了過來,“霍槿初家屬同誌,剛才有位女同誌為你們繳費了。”
女同誌?
覃新秋又看了一眼霍柏嶼的脖子,她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同誌,那位女同誌叫什麼名字?”
“那位女同誌說,霍柏嶼同誌知道她是誰。”
說完,護士離開了。
“老四,你談對象了?”
“老四!娘在跟你說話呢!”
喊了兩次霍柏嶼沒有反應,覃新秋忍不住拍了一下霍柏嶼的肩膀。
霍柏嶼回過神點了點頭。
意識到自己點頭又猛地搖了搖頭。
覃新秋眼睛像雷達一般盯著他,“是誰?你們是不是......”
覃新秋又看著霍柏嶼的脖子。
表情十分不自在。
覃新秋的視線太過明顯,就連霍槿初也發現了,她驚訝說道,“四哥,你脖子怎麼了?”
“我沒事。”
霍柏嶼轉身離開。
他腳步淩亂,背影頗有點僵硬尷尬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