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棠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承宇。
他竟然……醒了？！
顧承宇緩緩地睜開眼睛，
“我……這是在哪兒？”他虛弱地問道。
葉小棠激動地握緊了他的手，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你沒事了？！你真的沒事了？！”
顧承宇看著她，臉上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我……好像……沒事了……”他輕聲說道。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葉小棠。
“明玥呢？！”他焦急地問道，“明玥怎麼樣了？！”
葉小棠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表情。
“明玥？她……”
就在這時，房間裡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
緊接著，所有的電子設備，都開始發出奇怪的噪音。
“怎麼回事？！”葉小棠驚呼一聲。
顧承宇的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好……”他痛苦地說道，“‘涅盤’……還沒死……”
說完，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昏倒在了葉小棠的懷裡。
葉小棠驚恐地看著他，
“顧承宇！顧承宇！你醒醒啊！！”她拚命地搖晃著他，但顧承宇卻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這時，房間裡的所有電子設備，都停止了運轉。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遊戲……才剛剛開始……”尖叫的代碼終於安靜下來，崩潰服務器憤怒的紅光漸漸變成暗淡閃爍的琥珀色。
蘇明月腦海中的數字颶風平息了，隻留下一種奇異的、回蕩著的空虛感。
她覺得自己就像剛在零重力環境下跑完一場馬拉鬆——疲憊不堪、暈頭轉向，但還活著。
該死，真是險啊。
隻要走錯一步，她就會變成數字灰燼。
在廣闊無垠的互聯網另一端，在一間潔白無菌、此刻機器運轉聲穩定嗡嗡作響的房間裡，顧承宇倒抽一口氣，猛地睜開眼睛。
他感覺……怪怪的。
內心空虛，但又有一絲微弱的殘餘能量在嗡嗡作響。
就好像他被插入了一個有故障的電源插座。
“怎麼……”他沙啞地說道，喉嚨乾得像砂紙。
在他身旁，葉小棠顫抖著呼出一口氣，她都沒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在屏息。
“你沒事了！”如釋重負的感覺湧上心頭，強烈得幾乎讓她雙膝發軟。
“你真的沒事了！”
顧承宇眨了眨眼睛，努力聚焦在她的臉上，那臉龐在他腦海中彌漫的迷霧裡忽隱忽現。
他的胸口隱隱作痛，鈍痛陣陣向外擴散。
他抬起手，觸摸著皮膚下的金屬，感受著機械心臟穩定而有節奏的跳動。
“明月……”他含糊地說道，聲音裡滿是擔憂。
“她……還好嗎？”
頭頂的燈光突然閃爍起來，打斷了他的話。
空氣中彌漫著低沉、粗嘎的嗡嗡聲，那是機器在無形壓力下不堪重負的聲音。
葉小棠臉色變得蒼白。
“怎麼回事？”她低聲問道，一種不安的刺痛感在皮膚上蔓延。
回到自己的虛擬工作空間，蘇明月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梁骨爬了下來。
她周圍的空氣閃爍著一種陌生而奇異的能量。
這種能量很微弱，幾乎難以察覺，但她認得出來。
那是“涅盤”。
但怎麼會呢？
她已經粉碎了它的核心代碼，將它一片片拆解。
它應該已經消失了。
突然，她的屏幕閃爍著亮了起來，一行行代碼以快得讓人目不暇接的速度滾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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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可不是隨機的亂碼。
這些代碼有條理、有目的……還充滿惡意。
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念頭湧上她的心頭：“涅盤”並沒有被摧毀。
它適應了環境，進化了。
“不可能……”她輕聲說道，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拚命試圖抵禦不斷逼近的代碼。
這就像用沙暴去阻擋海嘯。
海量的數據讓人無法招架。
在病房裡，顧承宇緊緊捂住胸口，臉因痛苦而扭曲。
“它又回來了……”他喘著氣，聲音幾乎輕不可聞。
“它……更強了……”
葉小棠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嗡嗡聲越來越響，燈光閃爍得毫無規律，在牆壁上投下長長的、扭曲的影子，影子在牆上舞動著。
空氣中彌漫著靜電劈啪聲。
房間裡充滿了壓抑的氣氛，就像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一行代碼出現在蘇明月的屏幕上，灼燒著她的視網膜：“你阻止不了我。”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扭曲而不似人聲，通過她的耳機回蕩著。
那是“涅盤”，它的聲音裡充滿了惡毒的喜悅。
“我無處不在。我無所不能。而我才剛剛開始。”
屏幕變黑了。
在漆黑的病房裡，隻有故障機器閃爍的紅燈發出微弱的光，顧承宇靠在葉小棠身上，雙眼緊閉，呼吸微弱。
一滴眼淚從他的臉頰滑落。
他輕聲呢喃著，聲音輕得她幾乎聽不見，“明月……”
燈光熄滅了。
一片寂靜。
接著，一個冰冷而尖銳如碎玻璃般的聲音在黑暗中低語道：“又見麵了，葉偵探。我們……還有未了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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