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銘牌上,鐫刻著一行字:
“聽見雷聲的人,不該被埋葬。”
與此同時,在周臨的私人診所裡,蘇明玥完成了最後一次腦部掃描。
周臨指著電腦屏幕上呈現出的腦部活動圖像,語氣裡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驚歎:“看到了嗎?這片區域,你顳葉的異常活躍區,現在幾乎和正常人無異了。它趨於平穩了。”
他看向蘇明玥:“你學會了控製它。不,應該說,你征服了它。因為你不再試圖逃避那段記憶,而是選擇麵對它,把它變成了你最鋒利的武器。”
蘇明玥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自己的雙手上。
那曾經因為信息過載而顫抖、抽搐的雙手,此刻穩穩地放在膝上。
“以前我以為金手指是上天賜予的天賦,”她輕聲說,“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它不是天賦,它是傷痕撕裂後,長出的一雙眼睛。”
厲仲衡被省監委采取留置措施的前一天深夜,蘇明玥收到了一個沒有信封的包裹。
裡麵隻有一張折疊的信紙,上麵沒有署名,隻有一句用派克鋼筆寫下的話,字跡蒼勁,卻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
“如果當初我們都說了真話,今天會不會不一樣?”
蘇明玥靜靜地看完了這行字。
她沒有銷毀它,也沒有收藏它。
第二天,她親自將這封信投入了鳳凰基金大廳那個玻璃展櫃旁,特意設置的透明意見箱中。
那個箱子裡,已經裝滿了成百上千封來自全國各地的金融係學生、年輕從業者寫來的留言和信件。
一位隨行的記者不解地問:“蘇總,這封信……您為什麼把它放在這裡?”
蘇明玥的目光越過信紙,看向那些充滿了朝氣與理想的留言。
“因為答案不在過去,也不在我手裡,”她平靜地回答,“它在每一個還沒來得及開口,但終將要開口的人手裡。”
一個月後,江城。
一個被擱置了十七年之久的城商行重組計劃,正式以“明路項目”之名重啟。
奠基儀式現場,人聲鼎沸。
這裡,正是當年蘇振邦發出最後預警卻失敗的地方。
蘇明玥作為項目的主要推動者和資方代表,站在了主席台的正中央。
她的身後,巨大的ed屏幕上沒有播放喜慶的宣傳片,而是在無聲地滾動著一列長長的名單——那是十七年來,中國金融市場上,因為各種形式的風險隱瞞和信息不透明,最終崩塌、破產、重組的企業名錄。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無數投資者的血淚和一個個家庭的破碎。
全場寂靜。
蘇明玥舉起了話筒,她的聲音通過音響,清澈而堅定地傳遍了整個會場:“今天,我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重建一家銀行。我們是在重建一種信任——一種對專業者的信任,對於敬者的尊重,以及,對未來的誠實。”
話音落下的瞬間,禮炮齊鳴,彩帶飛揚。
蘇明玥抬起頭,望向湛藍如洗的天空。
她的腦海裡沒有閃回任何過去的畫麵,沒有父親倒下的身影,也沒有自己痛苦的掙紮。
這一刻,她的意識裡隻有腳下這片堅實的土地,和眼前那條需要一步步走下去的、漫長而光明的路。
一陣風恰好掠過她的耳際,帶起發梢,像是一聲穿越了時空的輕歎,又像是一句溫柔的回應。
爸爸,你看。
這一次,我沒有回頭。
奠基儀式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落下帷幕。
夜幕降臨時分,蘇明玥乘坐的專車平穩地駛回了燈火璀璨的鳳凰基金總部大樓。
她推開車門,晚風帶著一絲涼意拂麵而來,讓她從白天的激昂情緒中稍稍平複。
就在她邁上台階,準備走進大門的那一刻,口袋裡那台用於最高級彆加密通訊的特製手機,發出了一聲極輕微、卻足以刺破夜色的震動。
她腳步一頓,拿出手機。
屏幕上,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無法追蹤源頭的絕密消息。
消息很短,隻有一句話。
“k9模型的底層邏輯有一個致命陷阱。蘇振邦看見了鏈條,卻沒有看見真正的執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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