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迎著陽光照耀進來的方向前進,而在她的背後,漆黑的影子與殘留的光線交織在一起。似乎象征著她這短暫而複雜的一生。
她知道,這次行動結束後,自己多半是回不來了。哪怕是孫海侯,或許也很難改變這一結局。她所要使用的力量太過危險,危險到,她即使能活下來,也會終生被殘存的力量所侵蝕。
u556的約定,恐怕自己是沒辦法讓對方如約了。畢竟,無論是在孫海侯的世界,還是在塞壬的【劇本】中,甚至是她們最樂觀的理論中,幾乎都不存在讓這位自己的新妹妹如願的可能......
【作為姐姐,我或許相當差勁也說不定】
她知道,即便目的是為了讓整個世界掙脫塞壬的枷鎖,但自己還是一手發起了對碧藍航線的背叛,造成了鳶尾教國的分裂,還有低地三國、撒丁的元老院......
即使她已經有在控製戰爭的烈度,並努力修補戰爭帶來的創傷。但已經降臨到無辜的人們身上的苦難不會消失。傷口可能會愈合,但受傷時的痛苦會一直烙印在受害者的心中。並作為她的罪孽,永恒地陪伴著她。更何況,她在其中,也不是完全沒有對鐵血的私心。
【作為這個世界的一員,我或許是一個相當危險的恐怖分子也說不定】
但每走一步,俾斯麥的神情便變得更加堅定,腰板也挺得更直幾分。接下來,或許就是她對這個她所熱愛的國家,她所守護的人民的,最後一次演講了。
她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有很多事情想告訴他們,告訴鐵血的同伴們,卻還不到時候。
她看見了孫海侯,對方正依靠在牆上,沉默著向她點點頭。俾斯麥同樣如此回應,隨後,任由對方跟在自己的身後。
或許,正如前幾日,對方告訴自己的那樣:【是非功過,皆由後人評說】
自己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做一切自己能為自己的祖國,為這個世界做的。
於是,俾斯麥在孫海侯的注視下,再一次,走上了演講台。
狂熱的歡呼的再次如潮水般散去,令孫海侯驚奇的是,即便是在波蘭,這個理論上相當仇視鐵血的地區,其所表現出的對俾斯麥的狂熱也絲毫沒有減弱。為什麼呢?孫海侯不清楚,大抵是因為鐵血的援助真的很香吧。
你們每周的工作時間都要按照我嚴苛的律法來進行,哈哈,顫抖吧,你們將會在5天8小時的工作中精疲力儘而亡......)
雖然但是這個工作時間對某些歐洲人來說確實是累得要人命了)
“鐵血的同胞們,我很高興,今日能和諸位一同站在這裡。”
“我看到在場有很多人,在你們當中,有些是來自於鐵血的本土的誌願者,自發響應我的號召來到這裡,為這裡的人們建設更加美好的生活;”
“有些是來自於這個國家的同路人,雖然我們曾有著摩擦,但現在,我們正集結在同一麵理想的旗幟下,攜手奔向更加光明的未來。”
“還有些,是跨越世界的界限來到此處,帶著理想的光輝,加入到我們的事業當中的合作夥伴。這再一次說明了,就算是在不同的世界,生命對更美好生活的期盼,對更光明未來的渴望也是不會改變的。”
說到這裡,眾人也注意到了默默站在俾斯麥後麵的孫海侯。他的大名如今在歐羅巴這塊地方怕是快比得上黎塞留和維內托這兩人了,但這家夥前段時間不是還和皇家的人在一塊嗎?現在怎麼跑我們鐵血來了?
不過沒看俾斯麥都沒說些什麼嗎?宰相大人這麼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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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先人們所期盼的那樣,我們正走在一條荊棘遍布的,追求【理想世界】的英雄道路上。是的,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大家,鐵血現在正在做的,是一項關係到全世界未來的偉大事業。”
“而這份偉大的事業,正是由你我,由我們的雙手所一同構建的。”
隨後,俾斯麥頓了頓,再次掃視一遍眼前的國民,朗聲開口告誡道:
“同胞們,請謹記:無論經曆多沉重的失敗,也不要一蹶不振;即便取得再輝煌的勝利,也不能得意忘形。隻要保持本心,不迷失前進的方向,我們便永遠能再次站起來,並像我們以前那樣,像我們現在這樣,再次開始我們的奮鬥!”
【俾斯麥這是,在為自己死亡後的鐵血打預防針嗎?】
聽到俾斯麥的講話,孫海侯心中暗歎一口氣。或許的確是吧,俾斯麥的內心中,肯定還有對生的欲望的那一麵,但現在,為了保障計劃的進行,她將“軟弱”的一麵壓了下去。
這對計劃來說,自然是最好的結局。但對於u556,對於腓特烈大帝,也對於俾斯麥本人來說,這樣的局麵又太殘酷了。
孫海侯的看法還是那樣,憑什麼這麼一群少女,就應當突如其來,從天而降,接過人類原先的推進曆史發展的重擔,接過人類的惡與善,並將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人生,作為這個無能為力的時代的犧牲品呢?
難道說,好人就該被拿著槍指責嗎?
況且,如果俾斯麥自身沒有生存下去的意誌的話,即便孫海侯當真逆天改命救下了對方,本質上也沒能做到真正的改變......
好在,他還有最後一手,不,兩手準備。隻是那最後的一手......希望自己永遠不會有用到的那一天吧。
“孫海侯閣下,我們該出發了。”
“是啊,該出發了。”
孫海侯沒有說錯,他確實帶來了席卷整個歐羅巴的風暴。但這風暴不止來源於他本人,也來源於歐羅巴本就風雲彙聚的局麵。
現在,風暴的前半程已經過去,風眼的休息時間也馬上將要結束,接下來的歐羅巴要麵對的,是更為猛烈的下半場。
汽笛聲響徹哥滕哈芬市的大街小巷,俾斯麥輕輕一震自己手中的旗槍,鐵血的旗幟便迎著這風暴後半程的前奏曲,無所畏懼地飄揚起來。
在人們的歡呼中,俾斯麥和孫海侯一前一後地駛出港口。在人們滿懷祝福的眼神中,向著早已做好準備的,歐根親王所在的阿科納角的方向離去。
【萊茵演習】行動,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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