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散布絕對有問題！開了吧？！”
孫海侯看著這仿佛開了地獄精度的朝自己飛來8顆380，釋懷地笑了。
真是見了鬼了，前幾天在基爾灣怎麼就沒見俾斯麥打出過這種散布。如果這不是塞壬的手筆的話，那就隻能說是【起源世界】的曆史修正性在發力了。
好在，因為“萵苣”已經刪除了“殉爆”這一機製，彆說是被擊中彈藥庫引爆無煙火藥了，孫海侯就是被8顆炮彈批發彈藥庫核心，都不會產生殉爆。
當然，殉爆是一碼事，俾斯麥這一輪8顆核心下來孫海侯還倒欠她2血。
“噗~孫海侯閣下你這是什麼姿勢，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這就是為了活下去的，我的掙紮！”
看著俾斯麥將努力浮在海麵上的孫海侯單手撈起，歐根親王微微一笑，隨後從【倉庫】中掏出一艘應急用的量產戰艦，權當是給孫海侯落腳：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麼，不過俾斯麥，我這邊的檢查完畢了，你那邊呢。”
“隻是小傷，無需在意。”
俾斯麥搖了搖頭，但很顯然，這樣的言辭是無法說服歐根親王的，畢竟她剛才可是親眼看到，俾斯麥遭到了好幾發14寸炮彈的直擊，就算她的裝甲遠比自己可靠，也不可能毫發無傷。
“既然檢查完畢了，那保持航向和航速，就這麼繼續......”
“我說，俾斯麥。”
歐根親王擋在俾斯麥前方，雙手環抱在胸前，用俾斯麥從未見過的嚴肅神色麵對著她。真稀奇，如果在平時，她絕對不會以這種態度對俾斯麥發起質問吧。但對方明知自己的安危事關整個鐵血，卻還這麼一意孤行，簡直不像她以前的做派：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要不是我剛檢查過，我還真的被你騙過去了。明明那個威爾士的炮擊已經對你的航行速度造成影響了，隻是這些傷勢，為什麼不放出維修艦修好了再前進？”
“這樣前進下去，我們肯定要和皇家的空中力量交鋒的，為什麼不趁我還能有效威懾附近的皇家部隊的時候完成修理？這樣下去，就算你的【艦裝】是特製的，但也可能會因為緊急機動而再度受創。俾斯麥，你平時的冷靜和理智到哪裡去了？”
歐根親王的質問相當合乎邏輯，按她看來，俾斯麥就應該暫時降低艦隊航速，放出量產艦負責周邊的護衛，並通過維修艦快速修理【艦裝】上的傷勢，或者說隻是做出應對，都比現在什麼都不做，繼續前行更好。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先行脫離戰場，趁著那兩個小尾巴還沒重新跟上來之前，把我們的航跡隱藏在大洋當中。在這裡減慢速度，被皇家持續點亮我們的位置，才是最為糟糕的局麵。”
和孫海侯在基爾港裡待了幾天，俾斯麥自己也學會了一些奇怪的名詞，唉，染上《戰艦世界》了......
乍一聽，俾斯麥的說法似乎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在這個世界，先進的【心智魔方】動力已經完全取代了老舊、不可再生，並且她們鐵血還賊缺的石油動力。也因此，不存在什麼因為泄露的燃油軌跡而被追蹤定位的戲碼。
但另一方麵，俾斯麥受到的傷害也是實打實的，一整艘戰艦濃縮成的艦裝，其內部設施的精密程度遠超常人的想象。看似簡單的一個小孔，實則可能牽連到數個設施：
“況且，雖然我的【艦裝】有所損壞，但實際上遭到嚴重損傷的，隻有前端的發電機部分。這樣的情況在我的艦裝設計之初就有所考慮，冗餘的動力和電力儲備依然可以支撐我的正常作戰......”
“俾斯麥，你不會忘了我在鐵血的任務是什麼吧？”
歐根親王反問道：“這樣的理由你最多騙騙希佩爾那家夥了希佩爾：哈？），我要聽的是，你心裡真正的計劃。要麼，你如實地告訴我，要麼，命令我服從你的決斷。”
身為鐵血的外交官，歐根親王一向在言語的交鋒中相當敏銳。俾斯麥在這次作戰中的種種不合常理的舉動給了她極其強烈的危機感，對俾斯麥的質疑，對俾斯麥還有事情瞞著自己的不滿，以及，對自己的一些失落：
“難道我不值得信任嗎？”
看著麵前的歐根親王，俾斯麥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作為自己的老搭檔，對方對自己，對整個鐵血都稱得上一句【忠心耿耿】。但也正因此，俾斯麥有些不清楚該如何麵對她的質問。
鐵血和北聯是接壤的鄰居，至少現在是。同樣的，它們的統治者，俾斯麥和薩尤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在私人生活中，表達情感的方麵非常苦手。
若是就讓她們這麼對峙下去的話，恐怕最終，會以俾斯麥命令歐根親王服從她的命令。而在萊茵演習之後，才會由腓特烈大帝在她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吧......
但是為什麼非要這麼搞呢？孫海侯一直不明白，雖然他和光輝她們告彆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半個謎語人”，但為什麼不能把話說清楚呢？
非要精神內耗嗎？非要多搞一些無謂的犧牲出來嗎？非要讓人眼淚流了，感情付出了，準備給你安排後事的時候，你在靈堂上揭棺而起，告訴所有人這都是計劃的一部分嗎？
“俾斯麥，差不多也該告訴歐根親王了吧？”
孫海侯突然的話語讓俾斯麥一愣，這可不在他們事先說好的範圍之內：“你在擔心什麼呢？是歐根親王不值得信任嗎？還是說你害怕她承受不住真相的重量？還是說......”
“你其實隻是在害怕她怪罪你一直扛著這麼多？”
“腓特烈大帝曾經對我說過，你們艦船並不是什麼禁不起挫折的存在，比起待在我為逸仙她們營造的避風港裡，她們更希望和我一起去麵對人生的風風雨雨。我想這對於同伴之間來說也是一樣的。”
“反正她終究會知道這件事的，你就不覺得，到了你計劃的那個時間才讓她知道，她會更怪罪你呢？反正按我的看法，你還是現在告訴她，把你們之間可能發生的不愉快消除掉比較好。”
“畢竟，你我都知道，這可能是你和她的最後一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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