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榮軍的地牢中,白離鈺手持翠玉簫,靠坐在滿是鐵鏽的鐵欄上,隻見她修長白皙的指尖在那一排洞口上飛舞,跳躍,演奏出一陣極儘哀傷與悲切的曲子。
白離鈺的頭微微上揚,正對著牆壁頂端那扇書本大小的窗子,日光透過窗子映照在白離鈺慘白的臉上,反射出她眼角那顆倔強不肯滑落的晶瑩,正如此刻的她。
“你這曲子,是我聽過最悲的曲子”
隨著欄杆外小夭輕柔的嗓音響起,白離鈺吹簫的動作一頓,隨後緩緩放下手中的簫,愣愣的望著那扇窗子透出的方寸天空,嗓音微啞道:“牢房汙穢,少夫人千金之軀怎的踏足賤地”
聞言,小夭唇角微勾,隨後歪了歪頭,試圖看清白離鈺的正臉,卻發現她腰間已然不見了的荷包。
小夭神情微詫,帶著幾分試探的開口道:“你的山核桃呢?不會是……種上了吧”
“丟了”白離鈺嗓音冷漠道。
“丟了?”小夭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隨後衝一旁的士兵揮了揮手,士兵接到手勢後立馬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小夭走到白離鈺身前緩緩蹲下,隨後伸手用靈力探去,隻見白離鈺胸口緩緩亮起,流螢飄出。
見狀,小夭眉峰微挑,饒有興致的開口道:“這才一日時光,你該不會是……種給了那個冥吧?”
白離鈺麵無表情,不語。
“聽說他跑了,你為什麼不跟他一起跑呢?”
“所謀不同,無法同路”白離鈺漠然道。
“何為所謀不同”小夭不解道。
“我是惜命之人,他卻是亡命之徒”白離鈺微啞的嗓音中帶著淡淡的諷刺。
聞言,小夭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鋒,隨後從袖中拿出一瓶藥扔給了白離鈺,白離鈺微微斜眸,隨後拿起藥瓶直接打開放到嘴邊一飲而儘。
見狀,小夭輕笑一聲:“你不怕是毒嗎?”
白離鈺吃完藥後將空瓶一撇,漠然道:“你想殺我何須這麼麻煩”
小夭勾了勾唇,歪頭看向白離鈺背後的傷,隨後不禁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感慨道:“說來你可能不信,我也被相柳這麼打過”
此話一出,白離鈺原本淡漠的情緒終於出現了波動,隻見她先是錯愕的抬起頭,隨後一臉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小夭:“少夫人是專程過來拿我打趣的嗎?且不說相柳大人對您視若珍寶,更何況誰敢傷害獸王赤宸的女兒,九族不要了?”
聞言,小夭一臉肯定的點了點頭:“說的也對,不過相柳的九族不就他自己嗎”
“但他是九命相柳,他一個人可比彆人整個九族都難殺”
“所以看到你傷成這樣,我是真的挺同情的”小夭一臉真誠道。
聽到此話,白離鈺不禁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那你放我走唄”
“這個不行,我想要你跟我走”
聞言,白離鈺眉頭微蹙,不解的打量了一下小夭,疑惑道:“跟你走”
小夭看向白離鈺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揚了揚頭緩緩回憶道:“我特彆知道你的感覺,因為我也曾變化容貌隱姓埋名,不願回家,四處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