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察？”小夭冷笑一聲：“樊少主可真會撿輕的說”
“不然就憑凝香是樊氏的一個醫師，難道長王姬還想定我樊氏的罪不成？”樊彰不屑的冷笑道。
懷孕導致的不適感令小夭胃中一陣翻湧，無奈凝香已死，暫時找不到證據證明下藥的事和樊氏有關隻能就此作罷。
“讓諸位看了一場鬨劇，天色已晚，今日的宮宴便到此結束吧”
聞言，在場眾人趕忙紛紛起身道：“恭送長王姬殿下”
眾人散去後，防風邶一邊輕拍著小夭的背，一邊扶著小夭順著紫金宮前的階梯向下走著：“還難受嗎？”
沒了那股血腥味，小夭的不適感也緩解了下來，回想起宮宴上的鬨劇，小夭有些蹙眉的看向防風邶，用敘述的語氣道：“曼陀羅花最開始，是下給你的”
防風邶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樊彰為什麼會突然針對我，但我如果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樊彰一計不成肯定不會罷休，必須要讓他付出點代價才能老實”
“所以你就把藥轉下給了塗山璟？”小夭質問道。
“不是塗山璟，我怕他們不上套，前麵都還挺順利的，沒想到塗山璟喝完藥這般口無遮攔，讓人抓了把柄，不然今天樊彰肯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聽著防風邶好像還有幾分惋惜的語氣，小夭不禁蹙了蹙眉，而後停下腳步嚴肅的看向防風邶：“塗山璟是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嗎？”
“知道啊”
“知道你還這麼乾！”
“我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特意借此機會，幫他治一治那個優柔寡斷的毛病”
“特意？還幫他？”小夭不可思議的出聲道。
“自然是幫他，你這輩子幫他把路鋪的太順了，他不吃幾次虧永遠改不了那個軟性子，你看他剛才那個支支吾吾的樣子，我都替他急，以後再出這種事，總不能回回指著你去給他解決吧”防風邶一副有理有據的樣子，竟然把拿塗山璟當筏子這件事說的理所當然。
小夭不禁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但還是儘量耐心的跟防風邶說道：“塗山璟本來就是那樣一個溫吞的性子，人無完人，再說也算不上什麼錯，就算遇事容易吃虧，你也不能把本不該他的事往他身上硬套吧”
“既然這件事發生了，說明就是該他的”
聞言，小夭直接被防風邶的強盜理論氣笑了出來：“你可真有道理”
防風邶聽出了小夭話中的陰陽怪氣，於是眼神微眯的看向小夭，反問道：“怎麼，你是覺得我有私心？”
小夭眉頭緊蹙，眼神複雜的看向防風邶：“不管你是為了對付樊彰還是什麼，你都不該這麼做，下次做什麼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彆想一出是一出的”
防風邶嗤笑一聲：“怎麼，你心疼他了？”
小夭臉色一僵，而後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防風邶：“你試探我？”
“他差點和彆的女人睡了，你就這麼著急？”防風邶語氣嘲諷道。
此話一出，小夭瞬間瞪大雙眼：“防風邶，你過分了！你無緣無故戲弄人也就算了如今還倒打一耙”
“是他自己蠢，都讓人耍成什麼樣了還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上輩子被防風意映算計一點也不虧他”防風邶沒好氣的說道。
“你！”
“你覺得塗山璟受了委屈，那你去哄他好了”說完，防風邶直接轉身大步向台階下走去。
“防風邶！”
小夭剛要追上去，忽的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私語聲：“稀罕啊，上次防風邶殺人拋屍長王姬都沒說什麼，現在居然為了你跟防風邶吵架了”
小夭腳下一頓，然後轉頭望去，這才發現離戎昶和塗山璟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位置，也不知將他們的對話聽去了多少。
等小夭再轉過頭，隻能看到防風邶一個離去的背影，小夭跺了下腳，然後向上走了幾個台階到塗山璟麵前，語氣有些不自然的問道：“你……來多久了”
“我……”
離戎昶見塗山璟支支吾吾的樣子，乾脆直接替塗山璟回答道：“從你和防風邶吵起來開始”
聞言，小夭滿心的愧疚，然而正當小夭開口準備道歉時，塗山璟卻先一步出聲：“對不起”
小夭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道：“你道歉做什麼？”
“我……當時中了藥，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塗山璟低著頭，說話時眼神小心翼翼的上抬看向小夭。
小夭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塗山璟在說什麼，心裡有點尷尬，不自然的捂了捂嘴道：“這有什麼冒不冒犯的，你把她看成我不是也……沒對她做什麼嗎，應該是我跟你道歉”
說著，小夭不自然的瞥了一眼防風邶離去的方向。
“不，我確實能想起自己看到了你，但我到現在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塗山璟眼底透出幾分痛苦和壓抑，還有濃濃的嫌惡，是對自己的唾棄。
小夭抿了抿唇：“你看見我，不是也沒做出什麼嘛”
塗山璟微微抬頭，黑眸中瀲灩著幾分水光，認真而誠懇的開口道：“一開始我也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後麵我才意識到，就算我把她看成了你，我也不會做什麼，因為傷害你的事，我做不來”
對上塗山璟的眸子，小夭一時間愣住，直到小夭不自然的彆來眼神，看到站在一邊的離戎昶直捂臉，才有些後知後覺的開口道：“既然你沒做什麼，應該也沒說什麼，不過是凝香為了保命胡扯的罷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小夭話音落，塗山璟低落的垂了垂眸，從鼻中哼出一字：“嗯”
“那我先走了”說著，小夭抬腳往向上走去，與塗山璟擦肩後，小夭的腳步頓住，眸子不自然的垂了垂。
“今晚的事，對不起，如果有什麼能補償的，你可以提出來”
塗山璟轉過頭，卻隻能看到小夭的背影，看不到小夭的表情。
“沒關係，告辭”
“告辭”離戎昶緊接了一句，然後與塗山璟一道順著紫金宮的台階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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