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葫蘆的異樣隻有大姑姑能看見,她笑盈盈的從手腕上解下小玉葫蘆說道。
“看來小家夥和這玉葫蘆有緣,那大姑姑就當見麵禮送給你了。”
我似聽懂了一樣,鬆開小手,大姑姑將小玉葫蘆係到了我的小腳腕上,我蹬了蹬小短腿,小玉葫蘆又閃了幾下青光之後便恢複如常了。
大姑姑心想【果然,夢裡是真的,這玉葫蘆是小家夥的法寶,認主啊!
我戴了它那麼久,也沒有任何變化,這小家夥剛一碰就泛起了青光。】
“姐,這怎麼行,她一個小孩子,哪天不小心再給弄壞了。”我媽趕緊上前想解下來。
大姑姑伸手攔下道
“這也是我偶然間得到的,既然它和小家夥有緣,那便當見麵禮吧!可保這小家夥平安。”
見大姑姑意已決,我爸媽也就不再推辭。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
“對了,若這孩子有什麼異樣之處,你倆記得去找我。”
“知道了姐,我送您回去。”說著,我爸上前攙扶大姑姑。
“不用送了,也不是外人,你好好伺候她們娘倆吧!”
最終,我爸還是把大姑姑送回了家,雖然路程不遠,但畢竟大姑姑上了年紀,她一個人回去,我爸還是不放心的。
轉眼七年過去了,這七年裡,村裡人還是有很多人說我不吉利,掃把星等等難聽的話,依舊有好多大人們也不讓自家孩子與我玩。
不過我還是有幾個小夥伴的,像小雪,肖立洋,李軍,他們幾個算是我小時候最要好的朋友。
他們家裡的大人對我也還算不錯,不像村裡其他人那麼嫌棄我,尤其是小雪父母,對我還挺好的。
我和小雪除了外表像個女孩子外,其他地方沒一點女孩子樣。
成天和肖立洋、李軍兩人不是上樹掏鳥蛋,就是下河摸魚,要麼翻牆上房等等,一天天的不知道被爸媽說多少回。
直到那次噩夢來襲,我的快樂生活就此改變了。
那是我七歲那年的夏天,我和姐姐睡客廳西邊的房間,從小姐姐就很疼我,每天她都會把我哄睡了,她才睡。
那天夜裡我剛睡著沒多久,便做起了夢。
夢裡我一個站在客廳的沙發前,屋外的天空是詭異的暗紅色,屋子裡四周光線也很暗。
我有些害怕,裡屋外屋的找著爸爸媽媽和姐姐,但找了個遍也沒看到一人。
我又回到了客廳,突然窗外傳來詭異的笑聲,我跑到窗邊,透過玻璃窗往院子裡看。
院子裡到處是水,而院中拴在兩棵果樹間的晾衣繩上,竟然掛著一排人頭。
人頭是後腦勺對著我,在晾衣繩上隨風晃著,脖頸的斷口處滴著刺眼的猩紅,滴到地麵的水裡,水也變成了暗紅色。
他們似乎感應到我的目光,齊齊的轉頭看向我。
那一張張猙獰扭曲的臉上,讓我看不清容貌,但又覺得他們熟悉。
而掛在中間的那張臉我卻看得無比清晰,那是偶爾和我們一起玩小琳琳。
她的黑發隨風飄著,脖頸處的鮮血不斷滴落,猩紅的眼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嘴唇微微開合,仿佛在低聲呢喃著什麼。
驀地,她的目光轉向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令人不寒而栗。
我嚇得連連後退,離開窗前,不敢再看一眼,可那笑聲刺耳,根本躲不掉。
我跑出客廳,直奔外屋的後門,想跑到後院看看有沒有人。
結果剛一打開後門,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幾個人頭,他們整齊的掛在後院的晾衣繩上。
頭頂似乎被繩子吊著,隨風擺動,雙眼血紅,他們依舊朝我笑,笑容詭異,森白的牙齒襯著那詭異的笑容格外瘮人。
我轉身跑回西麵的臥室,躲到了窗簾後,從漏出的縫隙往外看,他們依舊再盯著我,刺耳的笑聲仿佛就在耳邊。
我躲到了床底下,可還是覺得他們就在我旁邊用那雙猩紅的眼睛盯著我,朝我齜著牙獰笑著。
我躲在床底捂住耳朵,緊閉雙眼,嘴裡喊著爸爸媽媽,喊著姐姐,但沒有人回應我,有的隻是那刺耳的獰笑聲。
而現實裡的我,也是緊閉著雙眼,雙手捂著耳朵,身子蜷縮成一團,嘴裡喃喃的喊著
“媽媽,爸爸你們在哪呀?”
“姐姐,姐姐你在哪?靈兒一個人好怕”
我渾身不停的打著哆嗦。
此時,大姑姑送我的小玉葫蘆,已戴在了脖子上,小玉葫蘆泛起青光將我包圍著,似乎在保護我。
若仔細看,青光中還有一層淡淡的金光將我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睡在我旁邊的姐姐也感受到了我的異常,打開了燈,輕輕的搖晃著我,喚著我的名字。
“靈兒,靈兒,你怎麼”
“姐姐在這呢!你醒醒啊,靈兒...”
我突然睜開雙眼,這才從噩夢中驚醒,看到姐姐後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靈兒不哭,姐姐在呢!”姐姐輕撫著我的背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