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兩人耳中，“你有沒有想過，你們越是這樣防我，你們的禁區……就越空虛？”
什麼？
喬丹和皮蓬同時一怔。
就在他們分神的這0.1秒。
李飛動了！
他沒有傳球，也沒有突破！
他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在兩人的夾縫中，將球猛地朝地上一砸！
籃球高速旋轉著，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從兩人中間反彈而起，越過了他們的頭頂，飛向了他們身後的罰球線！
那裡，空無一人！
失誤？
不！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甩開了防守，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籃球的落點！
丹尼斯·羅德曼！
他根本沒在內線和奧尼爾糾纏！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假象！在李飛被包夾的瞬間，他就已經悄悄溜了出來！
這是一個聲東擊西！
奧尼爾反應過來，怒吼著撲向羅德曼！
但已經晚了！
羅德曼接到球，看都沒看籃筐，直接反手將球朝著籃板扔了過去！
打板傳球！
奧尼爾一躍而起，試圖封蓋這個傳球！
可就在他升到最高點的瞬間，另一道身影，如同火箭般從他身後升空！
哈基姆·奧拉朱旺！
“大夢”在空中接住羅德曼的傳球，腰腹發力，身體在空中完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轉體，躲開了奧尼爾下落的身體，然後，將球輕巧地放進了籃筐。
空接！
又是一個三人之間的精妙配合！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到讓人窒息！
東部的防線，再一次被戲耍，被洞穿！
喬丹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看著那個再次走向替補席的1號背影，心中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名為“無力”的感覺。
他所有的憤怒，所有的計劃，所有的身體壓迫，在這個新秀麵前，都像是一個笑話。
他不是在和一個人戰鬥。
他是在和一個幽靈，一個能看穿他所有心思，並將其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幽靈戰鬥。
比賽，似乎已經朝著一個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方向，徹底失控。
下半場開始。
火藥味彌漫在球場的每一個角落，不再是暗流湧動，而是變成了明火執仗的對抗。
每一次傳球都像是在穿越雷區。
每一次投籃都要頂著幾乎要戳到眼球的手指。
每一次籃板拚搶，肘子和膝蓋的碰撞聲都清晰可聞。
犯規的哨聲此起彼伏，但根本無法冷卻雙方球員已經燃燒起來的怒火。
“軟蛋！除了犯規你還會什麼？”巴克利頂著奧尼爾的肥肉，將球狠狠砸向籃板，自己搶下後補籃得手，回頭衝著“大鯊魚”噴著垃圾話。
奧尼爾額頭青筋暴起，他那龐大的身軀裡蘊藏著火山般的怒氣，但他忍住了。
喬丹告訴他，要忍，要用籃球的方式摧毀他們。
可籃球的方式，似乎正在失效。
因為李飛的存在，西部總能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撕開他們的防守。
喬丹的視線死死鎖定著李飛。
那個1號，在如此狂暴的氛圍中，依然像個局外人。
他很少說話，隻是用眼神和最簡單的手勢指揮著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