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球館上空高懸的冠軍旗幟——哦,不,印第安納沒有總冠軍旗幟。
他的目光,穿過球館的穹頂,仿佛看到了北方那座風之城。
他看到了那個23號的身影。
看到了那個穿著34號,在禁區裡肆虐的巨獸。
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死定了。
所有人都覺得,能和騎士打到搶七,已經是步行者的極限。
去他媽的極限!
米勒將水瓶狠狠砸在地上,對著最近的一台攝像機,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腕上,戴著兩個護腕。
他做了一個鎖喉的動作。
一個在籃球場上,極具挑釁意味的動作。
“芝加哥!”
他用儘全身力氣,吼出了這個名字。
“我們來了!”
東部和西部的天空,同時被戰火的硝煙染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
聯盟的版圖上,四支最後的隊伍終於就位,像四頭從遠古叢林中殺出的巨獸,隔著遙遠的距離,彼此對峙,發出低沉的咆哮。
太陽對陣火箭。
公牛對陣步行者。
宿命的對決,陳年的恩怨,在這一刻被重新點燃,即將烹煮出一場籃球的饕餮盛宴。
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tnt演播室。
燈光亮起,演播廳中央,大衛·肖,一位以沉穩和專業著稱的主持人,正襟危坐。他的左右,是聯盟最富盛名的幾張嘴。
“先生們,”肖的聲音通過電波傳遍千家萬戶,“對戰表已經出爐。兩組係列賽,一邊是針尖對麥芒的宿敵重逢,另一邊,似乎更像是一場……預定的加冕典禮?”
他的話音剛落,左手邊的評論員,有著“毒舌”之稱的斯基普·卡特就搶過了話頭,他的臉上掛著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
“加冕典禮?大衛,你太客氣了!”卡特的聲音尖銳而富有煽動性,“芝加哥對印第安納?這根本不是係列賽,這是一場公開處刑!4比0!如果公牛隊那天晚上集體吃了壞掉的披薩,也許,也許步行者能偷走一場。4比1,不能再多了!”
他伸出四根手指,用力晃了晃。
“雷吉·米勒?哦,那個鎖喉動作確實很酷,很有種。但他在對誰做?邁克爾·喬丹!他是在用一根火柴去挑釁一座炸藥庫!喬丹會把他連皮帶骨吞下去,甚至不會打一個嗝!奧尼爾會在禁區裡把裡克·施密茨像個布娃娃一樣扔來扔去。斯科蒂·皮蓬會讓步行者的側翼懷疑人生。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抗。”
演播室的另一側,退役名宿,以戰術分析見長的“教授”彼得森推了推眼鏡,他的表情嚴肅得多。
“我同意斯基普關於實力差距的看法。數據不會說謊,公牛隊的統治力是曆史級的。但籃球比賽,尤其到了分區決賽,不僅僅是數據的比拚。”
彼得森的聲音不疾不徐,像是在解剖一台精密的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