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我聽她說,你們來是說秀英留下的那個孩子?”
趙澤苦笑一聲,“說出來也是丟人,秀英嫂子去世後,趙良就娶了個帶孩子的寡婦,兩個人實在不成樣子,沒把前麵的孩子當人,我作為大隊長,實在看不下去!”
角落的陳秀蘭聽到姐姐的孩子被欺負,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陳父表情冷漠,“既然嫁出去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就跟我們陳家沒關係了,孩子過得好不好,都是趙家的事,跟我們就更沒關係了。”
在他看來,女兒就是賠錢貨,既然已經嫁出去了,過得好不好就跟娘家沒有半點關係了,更彆說陳秀英都死好幾年,骨頭都爛了,她孩子過得不好,關他們陳家什麼事?
陳秀英的大嫂接嘴說:“我爸說得對啊,我聽說秀英生的是個姑娘,她爸急著生個兒子很正常,有時候孩子不聽話,罵幾句,打兩下也是很正常的事。”
陳父深以為然,本來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親媽死了,跟著親爹過日子,能給你口吃的喝的就不錯了,哪兒能有這麼多要求?
聽到他們的話,葉秋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臟了,但是今天不是來找事的,她隻能深呼吸一口氣,交給趙澤發揮。
“是這樣的,趙娣來畢竟是我們青山大隊的人,撫養她跟陳家沒關係,我們來找你們,也不是想要些什麼東西,隻是想讓你們上門,找趙良好好說說,對孩子好點,至少下回彆下死手。”
陳父毫不在意,“那個孩子被打死了?”
趙澤沒預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愣了幾秒,“當然沒有。”
“那不就成了,孩子還好好活著,我們去能怎麼樣?再說了,家裡還有一大堆事,一天都耽誤不得,沒工夫跑這麼遠。”
“爸,但是那是姐姐的......”陳秀蘭硬著頭皮站出來,還沒等她說完,就被陳父粗暴打斷。
陳父用手指著陳秀蘭,非常不耐煩,“家裡有你一個閒人就夠了,養不起彆的,秀英孩子的事跟你沒關係,你少管!”
陳秀蘭被嚇了一跳,再也不不敢多說什麼。
因為生不出孩子,她被丈夫家嫌棄,對她拳打腳踢,家裡也都不聞不問,要不是陳母求著其他人把她接回來,她早就被打死了。
正因如此,她在家裡從來就挺不直腰杆,像個影子似的,唯唯諾諾地活著。
“叔,話不是這麼說的。”葉秋終於憋不住這股邪火,“再怎麼說,娣來都是秀英嫂子唯一的女兒,你好歹是她的外公。”
見說話的是個十多歲的女孩子,陳父不屑地撇了她一眼,“我跟你們大隊長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知道這糟老頭子打定主意不會管趙娣來的事,葉秋也不裝了,“你個老登,聽不懂人話?我看你長得還算是初具人形,但也就長得像個人,是半點人性都沒有!”
陳家人從沒見過敢在陳父麵前這麼囂張的女娃娃,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陳父快被氣厥過去,捂著胸口直喘粗氣。
趙澤重重地閉上眼睛,表情絕望,是他的錯,他敢把人帶出來,就得承認她不受控製的嘴。
“要錢的時候挺積極,輪到你出力就開始當縮頭烏龜了?”想到從村裡人那兒打聽到的事,葉秋就生氣,無所顧忌,“秀英嫂子一出事,你們就跟聞到腥味的狗似的,硬從趙良那兒訛了十塊錢,要不然他也不能這麼恨娣來,娣來受到的傷害,都有你們陳家人的一份!”
今天她才知道,趙良之前跟陳秀英感情真不錯,兩人的小日子也算蜜裡調油,隻不過那時候陳家人就總愛上門打秋風,等陳秀英去世,更是變本加厲,直接上門訛錢。也是因為這樣,趙良才會這麼對待娣來。
不是為趙良找借口,他是個垃圾父親沒錯,但是在這件事裡,陳家也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