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一口答應下來，“不知道你們的想法是什麼樣，我倒是知道有幾個房正在等著售賣，等我吃完飯我帶你們去看看？”
“那太感謝你了。”
徐婧揮手，“小事兒。我家不遠處的胡同裡就有合適的房子，等會兒帶你們去看看。”
吃完飯後，薑屹主動結了賬。
在前往房子的路上，徐婧跟他們講述房子的情況，“我跟你們說，這個房子的情況比較複雜，房主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他老伴早些年沒了，自己一個人住著一個小院子。因為是高中老師，前些年被兒女舉報，才回來不久。”
她說的事，前幾年發生不少，每一樁都是悲劇。
徐婧歎了一口氣，“劉奶奶人是回來了，心卻涼透了。兒女在她落難時撇清關係，現在看她回來了，又惦記上這房子。我聽她私下跟我媽念叨，這房子應該便宜買了，或者捐給街道，也絕不留給那兩個白眼狼！她現在想著賣了房子，手裡拿著錢，乾脆去外地投奔親戚算了。他的房子我熟悉，雖然舊，但朝向好，又結實，獨門獨院的也清淨。”
她領著兩人熟門熟路地穿梭在曲折的胡同裡，很快在一個略顯破舊，但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四合院門前停下。
院門虛掩著，徐婧一邊揚聲說話，一邊帶著葉秋和薑屹走了進去，“劉奶奶，我來看您了。”
堂屋的大門敞開著，一位頭發花白，麵容慈祥，但帶著些許疲憊的老太太正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摘菜，聽到徐婧的聲音，她臉上立刻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是小婧來了，快進來，快進來……這兩位是？”
“這是我的室友葉秋，這是他對象薑屹，都是我學校的，這次我帶他們來是……”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身後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和一道尖利的女聲打斷。
“媽，你跟外人想嘀咕什麼呢？”
話音未落，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氣勢洶洶地衝進了院子，細看，兩人跟劉奶奶長得十分相似，隻是刻薄的表情，讓兩人顯得麵目猙獰。
劉奶奶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眼神裡掠過一絲厭惡和緊張。
女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劃過葉秋等人，最後釘在徐婧身上，“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老徐家的丫頭，怎麼著，你一天天閒著沒事兒，又跑來攛掇我媽乾啥事？”
不等人回答，她立刻又轉向劉奶奶，聲音尖利刺耳，“媽，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房子是爸留下的，我們也有份，等你走了，就是我和我哥分，你怎麼能成天想著外人呢？”
男人跟著幫腔，語氣強硬，“就是！那之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可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現在你回來了，我們肯定好好孝順你，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彆成天念叨那點舊事！”
劉奶奶氣得渾身發抖，手裡的菜籃子掉在地上，菜灑了一地，她指著兒女的手指在顫抖，“孝順？你現在記著我是你們媽了，之前舉報我，劃清界限，落井下石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是親媽？我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就惦記著這房子，我告訴你們，這房子我就是捐了、賣了，也絕不留給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東西！”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們可是你親生的兒女，等你老了我還是得靠我們！”
院子裡頓時吵成一團，唾沫橫飛，情緒激動。
見狀，葉秋趕緊上前護住劉奶奶，“大家有話好好說，彆動手！”
彆說她還想買房，就算是過路人，也不能這麼看著一個老人被年輕人欺負。
葉秋擋在劉奶奶的身前，那對中年男女本來有恃無恐，女人還想趁機用尖銳的指甲抓葉秋的臉，卻被她一把推開。
他們還想撒潑，可看得薑屹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還是退縮，隻敢放狠話。
“這是我們的家事，我警告你，你少多管閒事！”
劉奶奶氣得臉色發白，表情痛苦地捂著胸口，徐婧給她順了好久的氣才喘息著緩過來。
葉秋牢牢擋在兩人身前，“我告訴你們，就算是一家人也沒有這麼逼迫老人的道理，而且我聽徐婧說的，早幾天你們就登報跟劉奶奶斷絕母子關係了。要是論起來的話，你們也是外人，現在是私闖民宅，可以去公安告你們的！”
從沒聽過這樣的說法，兩人有些拿不準，麵麵相覷，卻不敢再像剛才那樣無所顧忌。
女人色厲內荏，“我才不信你……她是我親媽，公安不可能管這事！”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已經露怯，遠不像最初那樣蠻橫。
劉奶奶這才找到說話的空當，“我告訴你們，哪怕是我今天就死了，這房子也落不到你們手裡！你們休想再打房子的主意，滾！都給我滾！”
她的爆發帶著積壓已久的憤懣，一下子就鎮住了那對兒女。
或許是欺軟怕硬，在劉奶奶爆發後，他們反而不敢在做什麼，在鄰居們聞聲探頭四處張望時，臉色青白，扔下幾句狠話，灰溜溜地摔門而去。
“媽，你彆後悔！”
他們離開後，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劉奶奶粗重的喘息聲。
徐婧趕緊拍著她的背安撫，“劉奶奶你彆激動，咱們有話慢慢說。”
葉秋和薑屹對視一眼，心情複雜，他們沒想到隻是買房，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劉奶奶緩過來，看著葉秋和薑屹的眼神裡充滿了歉意，“讓你們看笑話了，有這麼對兒女也是我的報應！”
道完歉，劉奶奶才看向一旁的徐婧，努力擠出笑臉，“孩子，你今天帶同學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徐婧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看向一旁的葉秋。
葉秋朝她輕輕點了點頭。
“他們想找房子，劉奶奶您不是想把房子賣了嗎？我帶他們過來看看。”
劉奶奶疑惑地看向葉秋他們，“買房子？”
薑屹，“我想把家裡人接到北京來，正在找合適的房源，是租是買都行。”
按他的本心來說，當然是更想買房，但他現在手裡隻有五千多塊錢，買了房之後就所剩無幾了。所以目前的打算是，如果房子超過三千元，那就先租個院子過渡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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