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看著長鳴那淩厲的眼神,知道她動了怒。
怕她氣壞了身體,連忙遞上了一杯熱茶,“主人,你才剛醒先消消火。”
“彆氣壞了身子。”
長鳴看了一眼,沒有接茶,手指輕輕一點,玉女的紙皮,就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凝神,將心魄前的那縷靈氣儘數吐出。
不過一會兒玉女就活了過來。
它抱著長鳴的手指,“主人,你終於醒了。”
長鳴寵溺的摸了摸它的頭,“區區魔氣而已,傷不了我。”
金童順勢將茶杯放下,嘟了嘟嘴,“我這麼擔心你,你都不理我。”
長鳴被它這句話逗笑了,“真是淘氣。”
“不過你的茶,我可不敢喝。”
聞聽此話,金童端著茶,默默的退到了一邊,眼神中滿是落寞。
伸出手指沾了一點嘗了一口,皺起了眉,“真的不好喝嗎?”
站在屏風後的風行,看了一眼長鳴的身影,問道“當真都好了?”
長鳴思索了一下,自嘲的說道,“隻是暫時死不了而已。”
風行默默的“嗯。”了一聲,就打算出去。
長鳴叫住了他,“等等。”
“這次,多謝相助。”
風行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事記得叫我。”
說完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長鳴倚靠在床頭,胸口傳來一陣痛意。
玉女有些擔心,“主人雖然魔氣驅散,但你的身體,恐怕還得再修養一段時間才行。”
長鳴的手,揉捏著那顆夢魘之珠,她也想休息,隻是就這具身體而言,恐怕沒那麼多時間了。
白鶴觀的一間密室之中。
白雲突然吐出一口毒血,黑色的血液腐蝕了地麵。
他卻笑了,擦掉口邊的血跡說道,“這小妮子真是狠辣。”
“看來從辭舊這邊是不能再下手了。”
“隻能再找其他的辦法。”
“但無論如何,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裡。”
太陽蟲再次升起,清晨時分。
長鳴坐在梳妝鏡前,玉女服侍著她梳了妝。
朱唇輕點,柳眉彎彎。
但心口還是會傳來痛意。
雖然已經強行將玄鐵留在了體內,但並未吸收。
她打開一個藥瓶,倒出幾枚丹藥服下。
玉女有些擔心,“主人,你的身體還沒好,要不再休息幾天?”
長鳴看著自己在銅鏡的麵容,冷聲道,“無妨。”
玉女無奈,隻得繼續為她梳妝。
長鳴換了件水藍色的底裙,又外穿了洛毓給的那件雲裳。
之後簡單的梳了個隨雲髻。
起身走到屋外就看見了守在院中的風行。
他正擦拭著那柄劍鞘。
長鳴從袖中抽出了一封請柬,直接扔給了他。
風行抬手穩穩的接住,並翻身躍了下來,走到長鳴的身邊,“怎麼?你要出去?”
長鳴摸了摸下巴說道,“是。”
“這是千機閣的請柬,早在一月之前,其閣主就邀我去品茶。”
“不過那會兒還在沈府,就沒來得及去。”
風行看了看請柬,將它塞回到長鳴的手裡,“你大病未愈,不宜出行,等哪天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再說吧。”
長鳴並沒有理會他這句話,直接拉住他的衣袖,將一個麵具蓋在了他的臉上。
又將請柬塞回到了他的懷裡,“今日風和日麗,最宜出行。”
說著就自顧自的往外走去。
金童玉女對視一眼,都笑出了聲。
客房中。
辭舊的傷勢剛剛見好,睜開眼睛,趴在床邊,沙啞的嗓子裡喊了幾聲,“水。”
守在門外畫圈圈的金童聽見後,剛準備去西廂房端一杯熱茶,但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熬的茶水。
心裡想著,不,這個世上,一定會有人喜歡喝我煮的茶。
於是它端著自己煮好的茶,走了進去,“辭舊公子你醒了?”
辭舊抬頭看了看金童,嗯了一聲。
眼神微落,看著白瓷茶杯上自己的倒影,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隻是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