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四月的冷風吹過祠堂。
雲亦初在黃昏時,命人將兩口棺材從前廳抬到了這裡。
希望可以借著祖宗的福澤,鎮壓邪氣。
一股特殊的氣息,引長鳴到了此處。
她站在稍遠的地方,靜靜的觀察著。
目光緊緊的盯著棺材旁的風行。
他穿著一身勁裝,黑色的玄衣上有銀線繡製的龍紋。
腰間有一令牌。
丫鬟從他的身旁經過,卻視若無睹。
長鳴猜測這可能才是風行的真身。
一縷幽魂,卻又不受地府管轄,煞氣衝天頗似鬼厲。
三更半夜守在這裡,一定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長鳴也隱了身形,悄咪咪的走上前去。
“風行公子,夜深人靜,偷溜至此,是有什麼人相約嗎?”
風行看了長鳴一眼,並沒有回應。
長鳴卻伸手勾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低頭四目相對。
“真是一副好皮囊。”
風行一掌揮出,被長鳴輕鬆接下。
並趁機拽下他的腰牌。
“雲府的水深,官爺到此處是要撈些什麼嗎?”
風行疑惑,“官爺?”
長鳴眯著眼,把玩著他的腰牌。
“這是拘魂使手下小鬼的腰牌。”
“專勾陽間將死之人或已死之人的魂魄。”
她將腰牌丟給風行。
“你自己的東西,自己難道不清楚?”
風行將腰牌重新掛在腰間,“今日剛上任,還不太熟悉。”
他的話讓長鳴深感懷疑,她一步步的走近。
“你來雲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風行抬眼與長鳴對視,“那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長鳴輕笑,“雲亦初請我來幫他驅邪避災。”
“我與他簽下靈契,事成之後,拿他十年陽壽。”
“這就是我的目的。”
風行看了長鳴一會兒,“我是新上任的鬼差,陰司讓我來帶雲家二郎去地府投胎。”
長鳴摸著雲容的棺材,“可是你發現他的魂魄早就消失不見。”
“但交差迫在眉睫,無奈之下,隻能在這裡等著。”
“還企圖用香引魂魄自己回來。”
說罷,她就一把揮斷了屍香。
風行沒什麼反應,聲音淡淡的,“如你所言,確實如此。”
長鳴輕輕靠在棺材上,“那你為什麼要裝成人界官差的樣子,來雲家一趟呢?”
“這不是多此一舉?”
風行否定了長鳴的說法,“不,我隻是想送他回家,少一個孤魂野鬼而已。”
長鳴此時已經斷定他的目的或許真的跟自己一樣。
“鬼差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風行看著長鳴,”你不信?“
長鳴反問風行,“我為什麼要信?”
她身上的殺氣凝聚,手掩在背後,“或許你跟我一樣,都知道他在生前見過六子銅錢。”
“而我們的目的也是一樣。”
就在長鳴要對風行出手時,雲容突然鑽進了祠堂裡。
打斷了長鳴的行動。
不過好在他看不見兩人。
風行聽著長鳴的話,感覺不明所以。
正要開口,卻被長鳴用手堵住。
“安靜點,聽聽他要說什麼。”
雲容走進祠堂後,先給爹進了三柱香,磕了三個頭。
又給弟弟點了幾炷香,還燒了很多紙錢。
他的眼裡有淚,跟之前判若兩人。
“爹,我從小就跟在你的身邊。”
“窮、苦都熬過來了。”
“我才是那個最明白你的人。”
“但你為什麼總是偏心弟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