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忽有丫鬟敲響了長鳴的屋門。
“長鳴姑娘,小少爺讓我來請您去一趟祠堂。”
長鳴看了一會兒,沒有察覺異樣,便跟著走了過去。
雲家祠堂裡,椿璐穿著一襲白衣跪在祖宗牌位麵前。
她描了眉,上了妝。
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精神了很多。
“亦初,人都到齊了嗎?”
雲亦初頭上的紗布剛剛撤去,一個淺淺的傷疤,印在頭上。
他伸手去扶椿璐,“大伯母,你這又是做什麼?”
“地上涼,你身體不好,快起來吧。”
椿璐甩開他的手,“我於雲家有罪,今天就是跪死在這裡也是應該。”
雲亦初沒有放棄,依舊去拉椿璐,“大伯母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坐下說。”
“你這樣,又是何苦呢?”
椿璐沒有理會他的話,閉著眼睛,靜靜的等著。
“這把我們都叫到這裡來,又是作什麼妖啊?”
蘭芳的聲音充滿了得意。
長鳴站在角落裡悄悄的看著。
椿璐聞聲,緩緩起身,
回頭望去,整個雲府,能驚動的人,雲亦初都幫她叫了過來。
她給雲亦初行了一禮,“真是麻煩你了。”
雲亦初連忙扶起,“大伯母真是折煞我了。”
椿璐看著滿堂的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給所有人都磕了一個頭。
“我於雲家有罪,今日特請宗族長輩來判。”
一位老者立即上,伸手扶她,“快起吧,這些年,你跟老大對雲家的扶持,大家都看著呢,什麼罪不罪的。”
椿璐搖頭,還沒等她說什麼,蘭芳就插話進來。
“說不定她背地做了什麼對不起雲家的事呢?”
一位老夫人嗬斥了蘭芳一句,“閉上你的嘴。”
“這裡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蘭芳被懟的滿臉通紅,“我也是雲家的媳婦,憑什麼不能說話?”
“所有人都偏心老大。”
老者回頭勸和,“老大媳婦已經交出了管家的權力,你就少說兩句吧。”
椿璐抹掉眼角的淚水,推開老者的手。
“我於雲家確實有罪,請大家聽我一言。”
“我本為王氏貴女,二十年前,我違背父母意願,強行嫁入雲家。”
“此為一罪。”
“與雲容結親二十年來,無兒無女,又未給他納妾。”
“此為二罪。”
“且一直以來,都未能指引雲容走上正途,反倒讓他染上大麻,致使他現在的模樣。”
“此為三罪。”
“還請各位宗親判罰。”
蘭芳就像抓住了什麼,她激動的指著椿璐,“是你讓大郎染上了大麻。”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看向椿璐,目光中多多少少都帶點指責。
老者發問,“你讓大郎染上了大麻?”
椿璐點了點頭,“是我在大郎的藥裡,加了大麻,讓他變成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
老者的臉色變的鐵青,他的手指顫抖著,“人一旦染上大麻,就廢了。”
“你怎麼?怎麼能這樣?”
“你這不是害他嗎?”
椿璐沒有反駁,又磕了一個頭,“是我害了大郎。”
“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還請大家定奪。”
漸漸的人群中逐漸出現了指責的聲音。
雲亦初這時站了出來,“大伯母雖然有錯,但人非聖人,豈能無過。”
“這些年,多虧有大伯母操勞著雲家的生意。”
“才不至於雲家家道中落。”
“我想爺爺在天上,也一定看的很明白。”
雲若生聽到此處,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亦初真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