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的事務,大多太過嘈雜。”
她抿了口茶,“我告訴你這個消息,也隻是想讓你早做打算而已。”
“不過我有些好奇,椿璐待你那麼好,為什麼你要害她?”
蘭芳搖了搖頭否認了這一點,“我沒有害她。”
“我是在救她,成全她。”
“雲容死後,她就得守活寡,無兒無女,又沒有娘家作為依靠。”
“日後隻能像砧板上的一塊肥肉,任人宰割。”
“還不如早些去了的好。”
長鳴接過她的話,“如此的話。”
“那你沒有這個孩子,會隨雲華而去嗎?”
蘭芳搖了搖頭,“我會去出家。”
“我對雲華,年少時有過情愫,但當知道他所愛非我時,一切也都隨之消散。”
“不作數了。”
“又何故為他而去。”
“出家,也隻是想為子蘇求些福氣而已。”
長鳴看著她這副模樣,卻笑了,“你說你是救她。”
“但當初又為什麼要給她大麻呢?”
蘭芳的臉上生出恐懼的神情,“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
很快她又換了另一副麵孔,自嘲的笑了幾聲,“我是嫉妒她,才會那樣。”
“我所嫁之人,心不在我的身上。”
“而她卻擁有她丈夫所有的愛。”
“無數個深夜裡,我聽著他們的笑聲,就感覺像在嘲笑我一樣。”
“我嫉妒他們琴瑟和鳴,嫉妒的發瘋。”
她的眼睛通紅,語氣低沉。
“當我告訴椿璐大麻的副作用,但她依舊選擇使用它,救她丈夫的命時。”
“我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錯誤。”
“在真愛的麵前,我真的一敗塗地。”
長鳴這時也明白了過來,難怪,椿璐死後,沒有尋仇,原來是一廂情願。
她點了點蘭芳的眉心,用一點靈力,喚回了她的神智。
“我今夜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
“謝瑾旋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你所知道的,她的過去,又是什麼樣的?”
蘭芳緩緩坐在桌前,喝了口茶,想了想,“她是陳郡謝氏之貴女。”
“與雲家老三,雲辛,相識在一場酒宴上。”
“那時雲辛剛剛高中貢士,即將殿試,偏偏謝家也在招婿。”
“那場宴請名士論詩行酒的曲水流觴,不過是招婿的一場考驗而已。”
長鳴眯著眼睛,“謝瑾旋在那場酒宴上看上了雲辛?”
蘭芳搖了搖頭,“是雲辛在那場宴席上酒後亂性,扯了謝瑾旋的裙子。”
“迫使她嫁到雲家來的。”
“當時我公公並不同意,因為謝瑾旋大了雲辛足足六歲有餘。”
“謝瑾旋在那時直接鬨上了門,並稱自己懷了雲家的孩子。”
“公公也是那個時候,才同意了這門親事。”
“隻不過,未婚先孕,一直以來都是女子的恥辱,她的家族因她蒙羞,舍她而去。”
“她寄希望於丈夫,但結果跟我一樣可憐,撲了個空。”
長鳴徹底明白了,謝瑾旋為什麼對雲亦初沒有一點愛。
或許在謝瑾旋的眼睛裡,雲亦初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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