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漆黑的暮色中,懸掛著幾顆星辰,明月飄蕩在天邊。
月光不經意的落在山林之間,偶爾傳出一段鳥叫聲。
四下寂靜時,忽然飛出一隻巨鳥。
身約三尺,眼睛大如銅鈴,額間有角。
它張開翅膀,飛翔在天際,後緩緩落進一家道觀,穩穩的站在一個一個小道士的身前。
小道士穿著一身深藍色道袍,長發用一支木簪束著,身姿輕盈。
他慢慢走到巨鳥的麵前,盤腿坐下,四下看了看,發覺沒人後,從懷裡拿出一塊豬肉,送進了巨鳥的嘴裡。
他一邊喂,一邊用手撫摸著順滑的羽毛,“東青,你慢點吃。”
“彆噎著。”
大鳥吃飽後,滿足的用喙梳了梳自己的羽毛。
小道士溫柔的問它,“好吃嗎?”
巨鳥沒有回答,隻是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待了一會兒。
但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它展開翅膀飛走了。
小道士坐在地上,高興的對它揮著手,“東青,記得常回家,彆亂跑,走丟了。”
說完這句話後,大鳥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突然,一聲詭異的笑聲,在道觀中飄蕩起來。
“真是好笑,不過是個牲畜而已,你還掛念上了。”
小道士撇了一眼身後的爐鼎,“閉嘴。”
爐鼎沒有因為這句話生氣,而是繼續說道,“不過我也懂你。”
“師父、師兄都下山了,唯獨留下了你一個人自生自滅。”
“心中一定寂寞極了,對嗎?”
小道士轉頭盯著爐鼎,“你想說什麼?”
爐鼎剛要開口,就被他打斷。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小道士起身,麵對著爐鼎,“你肯定又想說,幫我把頭頂的劍拿下來。”
“我可以唱曲給你聽,我還會胡旋舞,也可以跳給你看。”
“對不對?”
爐鼎沉默了一會兒,“不對。”
“如果你不喜歡這些,我還可以做彆的事情。”
後麵又嬌滴滴的說出一句,“我也可以與你雙修。”
小道士鄙夷的看著它,“你覺得你配的上我?”
爐鼎立即又換了一種嬌羞的語氣,“當然配不上。”
它哀求著小道士,“一夜情也可。”
小道士翻了白眼,“這種話也能說的出口?”
“我都覺得臊得慌。”
他背過身,坐在地上,用稻草一遍一遍練習著符咒。
同時提醒著爐鼎,“師父說過,你是個邪物,怕你為害人間,才鎮壓在道觀之中。”
“所以你彆枉費心機了,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
爐鼎聽後大笑一聲,“邪物?你師父竟然敢說我是邪物?”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小道士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你罵吧。”
“他今天不在,不會罰你。”
“罵多了,累了,話也就少了,也就不會再煩我了。”
爐鼎調侃道,“還真是個好徒弟。”
“他攤上你這麼個爛人,也是倒黴。”
“彆人三年,至少會畫個符,念念咒,但你都十多年了,還是一事無成。”
小道士點點頭,起身從角落裡拿出一根柴火,用拿出身上的火折子點燃。
爐鼎警惕的看著他,“你要乾嘛?”
小道士笑了笑,“不乾嘛。”
“你繼續說。”
爐鼎繼續道,“你就是個廢物。”
小道士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點燃的柴火,塞到了爐鼎的下麵。
他挑釁的說道,“被火烤的滋味,怎麼樣啊?”
爐鼎忍受著火灼的疼痛,罵了一句,“你個卑鄙的小人。”
小道士撇了撇嘴,“我的確年紀還小,就是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