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最終吊死在了東南角的屋中。
冥玉釵被她放在貼身的衣物中,後隨著她的離世,成為了陪葬品。
這段記憶引起了長鳴的遐想。
劍往往象征著權利名譽,亦或是武力。
那用的人也無非就是三種,帝王,將軍,或是劍客。
如此,她的心中便有了新的期望。
記憶結束的一瞬,周遭突然變黑。
一股魔氣悄然而至。
長鳴伸手凝聚出一柄金色的光劍。
凝神細細感知著對方的位置。
聲音低沉,“小姑娘,今日沒命了可彆怪我。”
“有人花了大代價要你的人頭。”
話音剛落,長鳴就將劍刺了出去。
準確無誤的插進了對方的身體,但卻化作一團黑霧,消散了。
風聲漸起,紫色的黑霧越來越濃。
無數的絲線,從霧中飛出,纏在長鳴的身上,拉扯著她的身體,連同魂魄一起撕扯。
除了疼痛,更多的是思緒上的紊亂。
就像即將被拉入墮落的無儘深淵一般。
魔氣侵蝕著長鳴的肌膚,血絲開始滲了出來,隱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魔魘,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破除封印,跑出來作亂!”
魔魘聽到此處,也不再隱藏,化形成一個穿著黑袍的少年。
鬥篷的遮掩下就露出半張臉。
“真是感動啊。”
“這麼久了,居然還有人記得我。”
“隻是有一點你說錯了。”
“我可不是自己跑出來的。”
他伸出烏黑的手掌,掌心彙聚靈力,形成了一個華樹的身影。
“是有人用一股醇厚的上古神力喚醒了我。”
“所以在殺掉你之後,天道並不會直接清算於我。”
看著他手中泛著銀光的靈力,長鳴感知了出來,是古木的氣息。
有人去了古木的安息之地,竊取了他的屍骨。
少年的手掌收緊,魔氣的侵蝕再次加重,身上的絲線也在收緊。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你。”
“但第一次與人合作,還是想辦的漂亮些。”
“魂飛魄散,莫要怪我。”
言罷,手掌猛的向下一翻,長鳴頭頂的魔氣聚集成一個尖錐,向她的後頸直接刺了進去。
渾身軟綿綿的,意識也開始模糊。
再次醒來,眼前是一望無垠的戰場。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各種各樣的武器插在地上。
無數的怨靈,帶著怨氣朝長鳴發起了進攻。
勢必要吞噬她的心智。
奪舍她的身體。
口中念念有詞,“通敵叛國,罪不容誅!”
長鳴擋下了第一波攻擊,看著周遭,心想這應該是冥玉想象的戰場情形。
回想之前在記憶中,看到的有關貴妃的故事。
更加確定,這一切都是幻境。
隻是破局的關鍵在什麼地方。
她用力劈了兩劍,但都沒有什麼作用。
連結界的阻擋都沒有。
與之前在夢魘之珠中的幻境截然不同。
器靈典當鋪的西廂房院中。
辭舊坐在台階上,看著安靜下來的天邊。
他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輸了還是贏了。
心裡明明不期盼著他贏,但又害怕他輸。
那麼多的錯事,明明他就是那個最大的惡人。
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就因為他養了自己一場嗎?
但又為什麼要養自己呢?
他的手裡捏著一朵野花,揪著花瓣,煩透了。
這時腰間突然傳來一股暖意。
身上摸了摸原來是豐年銅錢在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