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鳴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她運氣不錯,正好碰上了冥河的金蓮開花。”
“老天終是憐憫,給了她一重逢的機會。”
“一切是緣也是劫。”
晏清將狐狸珍惜的抱在懷中。
向長鳴道了謝,“多謝。”
“日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傳信千機閣。”
長鳴笑了笑點了點頭。
待晏清走後。
長鳴轉身向西廂房走去。
但走了沒幾步,就渾身發軟暈了過去。
風行將其抱起,放在了床上。
又將被子蓋好。
用靈力探查一番後,確定是身體虛乏虧空所至。
玉女有些擔心,“主人這是怎麼了?”
風行解釋道,“她連日大戰,靈力耗儘,身體也到了極限。”
“當務之急,是找諸多補充靈氣的靈植或是丹藥服下。”
“多休息幾天,應該就會好起來。”
辭舊調侃道,“真想不到,你這個粗人居然還會看病。”
風行回身看著他說道,“身體要緊。”
“我去抓些東西給她。”
“白天,器靈典當鋪的巡視就都交給你了。”
還沒等辭舊答應,風行就匆忙的跑了出去。
辭舊抓了抓衣襟覺得有些茫然。
“交給我?”
回頭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長鳴。
金童安慰著他,“沒事,還有我呢。”
“我們一起。”
辭舊抿了抿唇,握緊長鳴給的銀釵,“好。”
“我一定會守好當鋪的。”
風行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他走了沒多久,大雨就傾泄而下。
雨滴落在屋簷上,穿成珠線滑落下來。
順著欄杆的水槽留到花叢中。
微紅的薔薇,迎雨而開,花香四溢。
辭舊坐在西廂房的門前,抱著腿,望著空蕩蕩的院子。
就像風行一般守著長鳴。
雨中寂靜裡,好像能聽到來自心裡的聲音。
這種感覺,就像以前在白鶴觀時一樣。
大雨之下,有睡覺的懶師弟,也有天道酬勤的大師兄,還有嚴厲但帶有溫情的師父。
隻是冥冥之中,他與師父似乎走上了一條相反的大道。
彼此站在了對立麵上。
隻是以後若真的如此,又該怎麼辦呢?
血海深仇無法忘記,刻骨銘心,但養育之恩又不能不報。
心裡亂糟糟的。
手中不知何時,將豐年銅錢拿了出來。
正想算一卦時,金童走了過來。
“我把停業的牌子掛了出去。”
“短期,至少下雨的這段時間裡,應該不會有人來找。”
“可以少很多的叨擾。”說著便隨意的坐到了辭舊的身邊。
看著屋簷上落下的雨珠,辭舊伸手觸摸著,“以前有聽師父說過鬼界。”
“不見陽光,冰冷刺骨,沒有四季。”
“但直到來了這裡,才知道,還會下雨。”
金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這裡並不是真正的鬼界,而是陰陽交界處。”
“傳聞,人界消不了的業果,鬼界又承受不住的,就會如這雨般全部停留,傾瀉在這個地方。”
“所以像很多黑暗,可怕的地獄深淵,都在這裡聚集。”
玉女見雨下的很大,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便將雲裳從乾坤袋中拿了出來,蓋在了長鳴的身上。
此時的長鳴身上長滿了彼岸花,就像一具急需吸血充盈的屍體般。
玉女輕輕將青紗簾幕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