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崗城以特處中心為城中心,分為內城與外城。
陸然從小就生活在外城邊緣,靠近防護牆的位置。
這裡大部分都是災變前的建築,這麼多年過去,牆體都有了裂縫,牆麵到處都是塗鴉。
稍微有些積蓄的人都選擇了搬離,隻還有極少數的人還住在這裡。
很多人集采工人並不會回來的這麼頻繁,隻有像陸然這樣畸變指數比較高的人,才會每個月都需要去檢測中心進行基因畸變指數的檢測。
然後服用基因抑製藥片,來阻止基因過度畸變從而造成可怕的後果。
家裡隻有阿婆一個人,而且阿婆的眼睛不好,所以陸然進城之後第一時間回到了家裡。
陸然推開房門,木質合頁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中午的陽光透過紗簾傾瀉而入,勾勒出陽台上一道彎曲的剪影,佝僂著脊背的老太太正手持噴壺,在錯落的花盆間緩慢移動。
聽到聲響,她轉過來,渾濁的眼睛瞬間亮起,放下噴壺,布滿老年斑的手撐著藤椅扶手費力起身,嘴角溢出藏不住的笑意:“小然回來了。“
陸然點點頭,露出一個微笑,“我回來了。”
他從小與阿婆相依為命,是阿婆將陸然養大,陸然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也就沒有再繼續學業,而是找了一份采集工的活,想要幫助阿婆減輕負擔。
雖然工作地點在高牆外的汙染區,但是工作輕鬆,工資還比在城裡的要高一些。
阿婆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陸然,“怎麼瘦了?”
陸然放下包,轉了一圈,“沒有啊,那裡夥食還不錯,休息時間也多。”
“牆外哪有好地方哦。”阿婆滿眼心疼。
在陸然表示自己要去城外的時候,她是萬分反對的,但是陸然十分堅持,並表示自己不會長期做,隻是想感受一下,畢竟以前他都沒出過城。
“沒事的,那裡不是汙染區,隻是半汙染區,距離燈塔很近,沒有什麼危險。”
兩人寒暄了一會,阿婆立刻要去廚房做飯。
荒野上沒有正常的食物可以吃的,每天吃的都是一種類似餅乾的能量棒與營養劑。
雖然集采地也有食物供應,但是需要花錢買,陸然很少買,因為太貴了,比在城內吃的貴太多了。
久違的,陸然又吃上了乾淨熱乎的飯菜,胃部得到了很好的慰藉。
吃完飯,陸然也沒有休息,而是將碗筷都收拾後,又將整個房間都打掃了一遍。
“哎呀哎呀,你放下,我來弄,你剛剛回來,還是去休息一下。”阿婆看到陸然的動作連忙阻止。
“不用,我又不累……”
他回來的時間隻有四天,但是算上來回的時間,實際上隻有兩天完整在家裡,他要趁著這點時間多替阿婆做點事情。
第二天,陸然起了個大早,準備上午的時候去地下診所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微型治療儀。
阿婆的眼睛不好,陸然聽說一種從舊城淘出來的治療儀很有效果,陸然決定去看看。
雖然現在的醫院也有從荒野淘來的醫療艙,說是可以治愈一切疾病,但是高昂的價格並不是陸然現在能承受的。
陸然攢了小半年的錢,算了一下大概能買一個治療儀,這就很不錯了。
外城區東城是集貿市區,也是荒野獵人公會的大本營。
經常有獵人小隊去汙染區搜尋一些災變前的產品拿來售賣,陸然沒有乘車,步行穿過一條條逼仄的街道去往東城。
東城區明顯比西城要熱鬨很多,陸然在來之前打聽過,這裡有一個地下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