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陸然從小區裡走出來,路上沒有多少行人,隻有匆忙上夜班的人員和路邊的流浪漢。
看著周圍的霓虹燈與街邊的流浪漢,他長長呼出一口氣。
畸變數值又降低了,這次直接降低到了40之下,剛才處理的汙染源肯定比變異鼠要厲害的多,所以獲得的能量點也多。
雖然陸然不知道能量點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個東西能降低他身體的畸變,對陸然來說,比什麼都重要的東西。
這樣的話,是不是隻要自己一直清理汙染物,就可以一直獲得能量點,自己的畸變指數便會一直降低,總有一天,他的畸變指數會變的很小,甚至是0.
這,可能麼?
長生製藥這麼大的公司,這麼多的科技人員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自己腦子裡的這個東西竟然能夠解決。
陸然心中忐忑,但更多的是興奮,監測中心已經幫他測試過了,眼前的屏幕上顯示的數值都是真的。
他的畸變指數真的降低了。
如果按照他想的那樣的話,他隻要找到足夠的汙染物並清理,他就獲得足夠的能量點來治療自己的畸變。
他該去哪裡找汙染物呢?
牆外的汙染區肯定有很多,但是那裡很危險,普通人進去和送死沒有什麼兩樣。
或者是加入特處中心也不錯,他記得阿婆跟他說過,現在特處中心正在招人。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聘上。
陸然壓住心中的激動,明天就去特處中心看一看,如果能應聘上最好,如果不行,就去東區加入一個獵人小隊。
思索之際,陸然心裡忽然“咯噔”一下,他察覺到了異樣。
有人在身後跟著自己。
他猛地停下腳步,果不其然,身後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也瞬間消失了。
陸然的心懸了起來,自己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剛剛完成的清理任務,全程也沒察覺到有其他人的蹤跡,究竟是誰,又為何盯上了自己?
陸然不敢耽擱,腳下步子加快,佯裝鎮定地前行。
瞅見前方路口,他突然身形一轉,拐進了旁邊一條幽深的胡同,打算守株待兔,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在暗處尾隨。
一踏入胡同,陸然便不再向前,而是迅速抬手,手指緊扣住牆頭,雙腿發力,整個人像一隻敏捷的壁虎,眨眼間就攀了上去。
他屏氣斂息,藏身在牆頭陰影裡,靜靜蟄伏著。
沒過多久,胡同儘頭便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人先是在胡同口佇立片刻,好似在細細打量這條幽深昏暗的胡同。
很快,這人邁動步子走進胡同,腳步放得極輕,可在這靜謐的環境裡,每一步仍清晰可聞。
隨著腳步聲逐漸靠近,趴在牆頭的陸然終於看清了來人。
那是個女人,長長的頭發紮成一個馬尾,身著一襲黑色作戰服,修身的剪裁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線。
哪怕身處這光線昏沉、四下黯淡的環境裡,也難以掩蓋她的姣好麵容。
但是陸然並不認識她,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女人。
他不善言辭,再加上較高的畸變指數,很多人並不願意與他一起玩,所以他基本上沒有多少朋友。
女人在陸然消失的那個位置,不停地左顧右盼,眼神中滿是探尋,顯然是在找人,絕非隻是個偶然路過的過客。
就在這時,黑暗中驀地響起陸然低沉且警惕的聲音:“你是誰?”
女人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後立刻順著聲音的方向搜尋起來。
她的目光不斷掃過四周的陰影,最終,在頭頂上方發現了趴在牆上的陸然。
此時的陸然,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若不是那道聲音,還真難以察覺他的存在。
“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陸然又問了一遍,他的手裡攥著一個剛剛從地上撿的磚頭,臨時充當武器。
“我不是敵人。”
女人好聽的聲音傳入陸然的耳中。
“我是的自然協會的人。”
陸然皺眉,什麼自然協會,他沒有聽說過,聯邦裡不鼓勵公民信教,但是災變之後,各種教會層出不窮,他的阿婆就信一個叫做天佛教的教會,聽說是災變前比較大的一個教會。
陸然並不怎麼信這些東西,但是也不會去反對彆人的信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就是活著。
如果信奉任何一個教會可以改變他的基因畸變,他願意用全部的時間是信這個教會。
可是現實沒有這樣的教會。
見麵具下的人沒有動靜,女人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們自然教會,一直秉承著人類基因自然篩選,反對對基因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