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笑嘻嘻，“說說唄，我也告訴你我的測試。”
“我才不想聽。”
陸然的指尖不受控地發顫，像是被電流擊中般踉蹌後退，後腰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磚牆麵上。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竄上後頸，他猛然驚醒，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指節死死摳住瓷磚縫隙，身體仍在止不住地顫抖，膝蓋在地麵擦出刺啦聲響。
蒸騰的霧氣中，浴缸裡的景象如噩夢般清晰——暗紅的血水漫過缸沿，在地麵蜿蜒成可怖的溪流。浸泡在水中的軀體早已沒了生氣，慘白的麵龐毫無血色，卻依稀可見曾經的溫婉秀麗。垂落的發絲在血水中漂浮，像一條條蒼白的綢緞纏繞著僵硬的脖頸。
陸然喉間湧上鐵鏽味的腥甜。他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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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媽媽。”
“啊！！！”
陸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他雙手抱著腦袋，神色痛苦萬分。
白色的房間裡陸然也是同樣的動作，突然向後退，直到退到了白色牆壁跟前，然後雙手抱著腦袋痛苦的嘶吼。
【精神值下降31％】
【是否啟動精神力保護程序】
監控室內眾人的目光全都凝聚了過來，神情緊張。
白宇：“已經超過30了，要不要將他帶出來。”
章信伸手想要按下控製台的惡一個按鈕，“停止吧。”
坐在椅子上的唐海卻製止了章信的動作，“彆著急，再等一等，他還沒有到達極限。”
“可是，部長。”章信說：“我怕他精神會崩潰，他以前還沒有處理過任何精神類的汙染事件，還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唐海：“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也不要將人想的太脆弱了，想要提高精神力，這樣的測試是必不可少的步驟。”
“我也看了這個人的信息，他的畸變指數可是很高的，如果不提高精神力的話，畸變指數再增長，他的精神才有崩潰的風險。”
測試的時候，精神力有一個下降的標準，超過40算是危險，超過50算是極度危險，一般來說他們的比賽都要求超過50自動會被帶出來，規定的指數40就是最低的標準，但是陸然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精神力測試，章信有些不放心，打算超過30就終止測試。
一時間，房間裡的所有人都盯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字，數字還在不斷上升，而白色房間裡那個年輕的人依舊在痛哭的掙紮。
他在經曆自己記憶中最絕望的事情。
章信的拳頭不由握緊，安全數值是40，隻要等到40的時候，安全裝置就會觸發，他就快速跑到房間裡將陸然給帶出來。
但是跳動的數字在攀升到39％以上，卻突然停住不動了。
白宇準備出去撈人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屏幕上的數字就是一動不動，鮮紅的39。
【當前汙染指數39.4％】
陸然閉上眼睛，他的身體顫抖，不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感染而又痛苦的畫麵。
那是一直封存在腦海中的記憶。
【精神力保護裝置已開啟，自動封鎖五感，封鎖時間10分鐘】
周圍沒有了滴水聲，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音，像是一切都靜止了。
陸然顫抖的身體終於停了下來，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的房間，純白的房間裡空無一物。
但是陸然能感覺到自己的正前方是有東西的，那裡一片模糊，看不真切。
那是什麼東西？
怎麼想不起來了。
對了，今天不是考核的日子麼？難道那個就是考核的那幅畫麼？
怎麼這麼模糊都看不清楚。
自己的視力不是最好的麼？這也是自己的特殊的能力。
陸然慢慢站起身來，看著前麵模糊的畫麵邁開了腳步。
檢測室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監控視頻上。
他們驚訝的發現，陸然竟然又恢複了正常，還站了起來，朝著那幅畫走去。
“你們看，精神力在下降。”有人看到了屏幕上竟然在不斷下降的數字。
原本是39，現在竟然變成38。
房間裡每個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在精神汙染的領域內，精神力不上升卻下降的情況。
張震也露出一臉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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