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病床上的人皺著眉頭，像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的身軀不安地微微顫抖，額頭沁出細密汗珠，嘴裡發出輕微的囈語。
頭好疼，像是被無數根針紮一般，陸然被疼痛驚醒，猛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
“醒了？”溫柔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陸然轉頭，看到了梅枚。
“哎，醒了，感覺怎麼樣?”熟悉的聲音傳來，梅枚的身側，白宇也露出半個腦袋，一臉關切的看著陸然。
陸然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還行，有點頭疼。”
“沒事，這是精神力透支的正常反應。”梅枚笑著從旁邊拿起一個水杯，“要喝水麼？”
陸然點點頭，坐起身來，看到自己竟然已經換了一身寬鬆的病號服，他看了一眼窗外，發現窗戶外麵漆黑一片，顯然已經是夜晚了。
“給。”梅枚將水杯遞過來。
“謝謝。”陸然接過喝了一口，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陸然記得下午的時候參與考核才兩點多，他什麼時候從裡麵出來的，又是時候來到醫務室，發生了什麼事麼？
“你在考核的時候暈倒了，不過沒什麼大礙。”梅枚說道，接過了陸然的水杯。
暈倒了麼？陸然沒有什麼印象了，但是那幅畫確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似乎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現在幾點了？”陸然問。
“晚上九點多。”梅枚看了一眼通訊器，“你餓了麼？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可以點個外賣。”
因為下午考核的原因，陸然有些緊張，中午吃的並不多，現在又錯過了晚飯，但是陸然並不感覺到餓，隻是頭疼的厲害，他搖搖頭，“我不餓，不想吃。”
“那吃點水果吧，一直不吃飯肯定不行的。”梅枚拿起病床旁桌子上的水果問。
陸然點點頭，“好。”
白宇坐在病床上的一角，一臉好奇的看著陸然。“不然，你這次可真是給我們長臉了，你不知道，你被抬出來的時候，張震的臉色有多難看。”白宇一邊說著一邊興奮的給陸然描述。“我聽說他堅持的時間是17分鐘23秒，但是你的時間是19分2秒，你堅持的時間竟然比他還長。”
陸然手裡拿著一個梅枚剛剛削好蘋果，聞言有些驚訝，“十幾分鐘很長麼？”
他之前去的精神汙染區可是在裡麵待了很久，他以為他這次的時間是堅持的最少的呢。
“當然。”白宇有些興奮，“這可是a級汙染物，而且是定向性的精神汙染，能堅持十分鐘以上都很厲害了。”
定向性精神汙染，陸然立刻想到曾經看到的關於精神汙染種類的信息，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精神汙染類型。
這種汙染物的等級都很高，因為它很少會形成汙染區域，隻有在特定的要求或者規則下，才會對人產生精神汙染。
就像是這幅畫，隻有見到的人才會收到汙染，如果你在房間裡，不看，是不會受到汙染，但是這種汙染對人的精神攻擊是最為直接的。
可能隻是一眼，就會讓精神力不高的人直接精神崩潰。
說話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章信與宋讚提著袋子走了進來。
“吆，醒了。”宋讚看到陸然坐在床頭上。
“嗯。”陸然微微點頭，又有些奇怪，“你們都不下班麼？”現在都已經過了下班的點。
“沒事，下班回去也沒事，再說了，你都還沒醒。”章信說著來到了病床前問，“感覺好點了麼？”
陸然點點頭，“好多了。”
“那就好。”章信笑了笑，然後從袋子裡拿出了一些食物，“我買了點飯，你現在可能不太想吃，所以隻買了一些清淡的。”
“謝謝。”陸然有些感動，除了阿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關心。
“我還要住在這裡很久麼？”陸然又問，他感覺身體除了頭有些疼之外，沒有什麼異常。
“不用很久，因為這次你的精神力波動很大，需要再觀察一晚上，明天早上再測試一次精神值應該就可以離開醫療部。”章信解釋。
“好。”陸然點頭，他現在的精神值可不是剛剛加入時的精神值了。
特戰部的人需要每隔一月進行一次精神值檢測，平常的時候，在進行完精神汙染任務完畢後也需要進行精神力檢測，他原本還在想該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解釋自己一直在增加的精神力，這次考核倒是讓自己有了充分的理由，
章信他們並沒有在病房裡呆很久，隻是簡單的閒聊了幾句就離開了，因為精神力透支之後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所以章信在臨走的時候告訴陸然，之後的兩天，陸然可以休假。
“精神值：402”檢測人員推了推鼻梁上眼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手裡的檢測儀器。
“怎麼了？”陸然問，昨天晚上他就通過係統麵板知道了自己的準確的精神值，加入特處中心以來，他的精神值從236達到了400多，基本上是增加了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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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神值又增長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研究，陸然也對係統麵板上的數值有了了解，也知道該如何增加這些數值。
體力與敏捷都可以通過鍛煉增加，精神值除了清理精神汙染竟然也可以通過這訓練的方式來增加。
怪不得白宇說有的人會主動要求進入精神汙染的世界，來增加自己的精神值。
“可能是精神值還沒有完全平複。”檢測人員說道，他肯定不相信有人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增加了這麼多的精神值。
陸然也不反駁，隻是問，“我現在可以離開了麼？”
“可以。”檢測員道，“不過等過幾天，你最好還是再來測一下精神值。”
“好。”陸然點頭，又問，“是必須得來嗎？”
檢測員點點頭，“需要進行特戰隊員的身體狀態評估，精神力是很重要的一項指標。”
“不能寫現在的數值嗎？”陸然問。
檢測員皺了下眉，“你的精神值波動有點大，現在的數值可能並不準確，需要進行二次複驗。”
“那如果下次測試的結果與這次一樣呢？”
“那就說明你的精神值確實是這個數值。”檢測員看向陸然，“你是昨天進行了精神測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