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身側,見到了陸然手裡的枝條。
“好臭啊。”木偶抬起手在眼前揮了揮,似乎聞到了十分不好的味道。
這是屬於另一個汙染物的味道。
他沒有鼻子,但是卻能通過精神力感知到其他的汙染物。
“你們拿這個東西做什麼?不會是想讓他來對付我吧。”
“哈哈哈。”木偶大笑起來。
陸然沒有理會木偶的話,反手從自己的背包裡
“有刀麼?”既然問。
高雅怡讓紀元看向自己的背包,這次她拿的背包是與自己衣服相配的白色小包,裡麵裝的東西有限。
高雅在包裡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把小巧的折疊小刀。
“隻有這個。”
陸然點點頭,伸手接過高雅手裡的小刀。
“哈哈哈,你們不會想要這個小刀來對付我吧,你們實在太天真了。”
“再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不答應玩遊戲的話,遊戲會強製開啟喲。”
陸然仍未作聲,隻是拿起刀在掌心狠狠一劃。
劇烈的疼痛伴隨殷紅鮮血從掌心滲出。
他另一隻手攥緊枝條按在傷口上,鮮血瞬間浸透了那截扭曲的枝乾。
上次宋讚就是用鮮血獻祭給枝條就會許願成功,在3號汙染區,鮮血也能短暫的抑製住大樹的暴動。
顯然,鮮血是大樹的祭品之一。
“我許願,我要從這個精神汙染輻射區域離開。”
陸然說出了自己的許願內容,但是手裡的枝條並沒有移動。
而手心的鮮血似乎要有停止的跡象。
陸然的眉頭一皺,是獻祭的祭品不夠,還是這個願望無法完成?
忘了當初問一下宋讚無法完成的話會有什麼反應?
高雅在一旁焦急地看著,隻見陸然鬆開流血的手掌,將手臂伸到她身前,語氣急促:“劃一道。”
因一手握著樹枝不便動作,他的催促裡帶著幾分緊迫。
高雅愣了一瞬,尚未反應過來。
“快點,沒有時間了。”陸然厲聲說道。
高雅驚得一顫,慌忙抓起小刀。
她猶豫著,指尖發顫地在陸然手臂上劃了一道——力道極輕,僅微微劃破表皮,一絲血珠緩緩沁出。
“用力些。”
高雅深吸口氣,攥緊刀柄定了定神,再度揚起刀刃,朝著陸然的手臂狠狠劃下。
這一次力道十足,鮮血瞬間奔湧而出,在蒼白的皮膚上蜿蜒成一道刺目的紅線。
陸然迅速將那條手臂移至握著枝條的手掌上方。
由於傷口頗深,暗紅的血液不斷滴落,在地麵洇開小片血跡。
幾乎是眨眼間,殷紅的鮮血便將枝條徹底浸透,宛如裹上一層血色薄膜。
“時間快到咯,你們的遊戲要開始啦!”
木偶自始至終無視兩人的動作,此刻反倒興奮得嗓音發顫,尖細的呼喊聲裡透著幾分病態的期待。
就在這時,陸然掌心的枝條突然輕顫了一下。
緊接著第二下、第三下,整根枝條驟然劇烈抖動起來,繼而猛地直立而起,如活物般立在他掌心。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木偶陡然僵在原地。
她像是察覺到某種威脅,猛地向後連退數步,驚惶的尖叫裡帶著不可置信:“那是什麼?!”
陸然緊盯著掌心的枝條,任由手臂上的鮮血不斷滴落——此刻他根本無暇顧及傷口,畢竟這次外出既未攜帶止血劑,也沒有愈合劑。
他許下的願望是脫離這片汙染領域,因此必須儘快解讀枝條傳遞的信息,唯有成功逃脫才能獲得救治。
然而,眼前的枝條卻讓他困惑不已:向前走幾步,它依舊直立在掌心;向後退幾步,它的姿態仍未有任何變化。這與上次枝條明確指引方向的情形截然不同。
陸然擰緊眉頭——枝條的許願效果存在時間限製,他必須在時限內參透其含義,否則不僅白流了血,這截樹枝也將失去作用。
“到底什麼意思……”他喃喃自語,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鮮血順著枝條紋路蜿蜒而下,在地麵彙成細小的血線,而那截染血的枝條卻始終如同一根靜止的指針,在黑暗中中透著詭異的僵直。
“刺啦——”
高雅猛地撕下裙角一條布帛,目光落在陸然垂落的手臂上。暗紅色的血仍順著肘部源源不斷地往下淌,在地麵拖出蜿蜒的痕跡。
她心口驟然收緊,指尖發顫地將布條纏繞在他手臂上,試圖止住那駭人的血流。
陸然沒有理會高雅的動作,隻是手裡依舊拿著那根立著的木條朝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