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殺人了!”
暗紅色的燈光下,尖銳的呼救聲如利刃般劃破大廳的死寂,一樓瞬間聚滿了慌亂奔逃的人群。
一個滿臉瘋狂的中年人握著一把刀,跌跌撞撞地撲向人群,嚇得眾人四散奔逃。
有人衝到玻璃門前拉開大門,卻被外麵濃稠如墨的黑暗阻擋了腳步。
也有人不顧一切地衝進了那片吞噬光線的黑暗。
中年人一把抓住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女護士,將其狠狠按倒在地,手中的刀子徑直朝護士腦袋紮去。
護士拚命掙紮,淒厲的求救聲在大廳裡回蕩。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輕響傳來,趴在身上的女護士身體猛地一顫,緊接著又是兩聲脆響。
中年人握刀的手驟然鬆弛,整個人重重趴在地上,手中的刀具“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女護士驚魂未定,圓睜的雙眼還凝固著恐懼,直到看到一雙黑色作戰靴映入眼簾。
他順著視線向上望去,隻見來人穿著特製防護服,胸前與右肩清晰印著“羅崗特殊事件處理中心”的字樣。
“沒事吧?”白宇一邊說著,一邊將壓在女護士身上的中年人移開。
梅枚隨即向她伸出手,驚魂未定的她這才愣愣地順著梅枚的動作站起來。
梅枚看到她胸前的工作牌,上麵寫著:“實習護士,王豔麗。”
白宇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中年人,暗紅的燈光下,中年人的眼睛大大的睜著,身體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他怎麼回事?”白宇問。
女護士緊緊抓住梅枚的手,不敢看這名中年人一眼,躲在梅枚的身後道,“不知道,他是今天早上來的,說是頭疼,我正給他做檢查,但是他突然就像是瘋了一樣,拿起刀子就砍。”
“安保部不是早就下了撤離的命令了麼?怎麼還有人留在這裡?”
“是,安保部通知撤離了,也撤離了很多人,但是這裡一些病患的病情還不穩定,領導說將人集中到樓上的住院部。”
“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去,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見持刀者倒地,周圍的人群才敢靠近。梅枚與白宇的製服印證了他們的身份,人們立刻圍攏上來,焦灼的詢問聲此起彼伏:
“你們是特處中心的人嗎?”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外麵怎麼黑成這樣?”
“通訊器完全沒信號了!”
“是不是發生汙染了?”
有人舉著通訊器反複撥號,屏幕上“無信號”的提示讓這傳遞訊息的工具成了冰冷的金屬殼。
白宇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我們是特處中心特戰隊隊員。
現在醫院發生汙染事件,請大家保持冷靜,不要隨意走動,先集中到一起。”
他的目光掃過焦灼的人群,又落向那片吞噬光線的黑暗。
儘管醫院已啟動疏散程序,大廳裡仍滯留著不少人。
他們圍在玻璃門前,望著門外驟然降臨的黑暗焦躁不安。
就在這時,梅枚的衣袖被人緊緊拉住。回頭隻見一個神情緊張的女人,手指幾乎嵌進她的製服布料,身體因恐懼微微顫抖:“我是來拿藥的,我想出去,我的母親還在外麵等我。”
白宇上前一步拉開對方的手,沉聲道:“現在不是出去的時候,必須呆在這裡,等汙染解決之後才能出去。”
“可是我的母親還在家裡等著我,她生病了,需要吃藥,我是來給她拿藥的。”女人越說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