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王雲川滿臉震驚。
陸然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在這等著吧,我先回去準備一下。”
“等等,我跟你一起。”王雲川立刻跟上。
“不用,你留在這兒。”陸然腳步沒停,並沒有打算帶他。
王雲川的能力偏向輔助而非戰鬥,真到了危急關頭,自己怕是還要分心護著他。
更何況,他的陰影穿梭能力本就適合單獨行動,帶著人反倒束手束腳,若是幫不上忙反倒添亂,不如獨自前往。
陸然拉開房門走出去。
現在剛過中午,離晚上十點還有不少時間,但這場交易對他而言無疑是場硬仗,必須仔細籌備。
“等等。”王雲川也跟著追了出來,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低聲道,“對不起。”
陸然回頭,有些詫異:“道歉什麼?”
“我以前……懷疑過你。”王雲川的聲音帶著幾分愧疚,“我曾以為你是叛變的玩家,或是被異化的那種。之前的懷疑,是我不對。”
他頓了頓,抬頭望著陸然,眼神誠懇:“對不起,你比我更優秀。”
陸然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王雲川。
王雲川懷疑的不錯,他的表現確實與其他大部分的玩家都不一樣,懷疑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沒關係,我先走了,你自己在這裡注意安全。”
“等等。”王雲川又上前一步拉住了陸然的胳膊,“我下定決心了,我要和你一起。”
王雲川神色堅定,“你說的對,如果一直躲避永遠都不會出頭,如果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就要學會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如果這個世界容不下我們,那就要改變這個世界。”
陸然挑眉,他怎麼不記得他說過這樣的話?
但是他還是伸手推開了王雲川的手臂,“你留在這裡吧,我自己就可以。”
“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放心。”陸然道,“我先去看看情況,不行的話,我的能力撤退也方便。”
“那你還有第2次生命的機會嗎?”王雲川又問。
陸然搖頭,“我隻有一次機會。”
“那你還……”
“我很惜命,所以我會抓住任何活下去的機會,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我不會輕易放手。”
他並非毫無依仗。
空間移動與陰影穿梭的能力,讓他能隱匿於任何有陰影的角落;即便空間跳轉的距離有限,關鍵時刻卻往往能救命。
更甚者,他可以在長距離內多次標記點位,實現不受限製的空間跳躍。
這便是他敢獨自行動的最大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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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打車返回特處中心,陸然直接回了宿舍。
他俯身從床底拖出一個背包,打開。裡麵塞滿了上次從那些人身上搜刮來的武器裝備。
陸然挑了幾件趁手的武器塞進另一個黑色背包,又將一些可折疊的小物件揣進衣袋。
當然,汙染物這類必需品更是少不了的。為了妥帖裝下這些東西,他特意換上了一件長款黑色大衣。
收拾停當,陸然並未立刻動身。
他走出二樓宿舍,朝著後方的小區走去,離開前,他必須去見阿婆一麵。
此時,外麵已飄起了雪花。今年的初雪,比往年來得早了些。
陸然踏著碎雪走在街上,紛飛的雪花落在肩頭,融化成細碎的水珠。
決定參與這場交易絕非一時衝動,而是經過反複權衡的結果。
四方會已經盯上了他。這些天對方按兵不動的沉寂,反而像根細刺紮在他心頭。
這個隱患不除,他恐怕永遠彆想睡個安穩覺。
更關鍵的是,四方會可能會分辨玩家與普通人。
這玩家還有他而言,無疑是最大的威脅。
他必須弄清楚,對方究竟是依靠什麼能力去分辨的。
阿婆的房間裡暖意融融,老人正俯身打理那些生機勃勃的花草。
寧臻依舊杳無音信,而陸然這一整天忙得腳不沾地,竟忘了給秦曼打個電話。
直到站在秦曼家門口,這個疏忽才猛然浮上心頭。
他拿出通訊器撥過去,聽筒裡卻隻傳來單調的忙音。
陸然沒再多想,收起通訊器,推門走了進去。
見過阿婆時已過晚上七點,陸然折返宿舍,再次仔細檢查了背包,又對著鏡子給臉做了簡單偽裝,最後戴上了那暗金色的麵具。
晚上九點,約定地點的陰影裡,陸然的身影悄然浮現。
前方那棟占地頗廣的莊園彆墅就是交易地址,這是災變前的建築,外麵雜草叢生,破敗不堪,外牆還有碩大的高危汙染的標誌。
這表示這裡曾發生汙染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