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烆不要鬨,先放我下來。”盛舒然聲音有點抖,整個人忍不住往遲烆身上靠。
“不要,你先發誓。”少年的聲音偏執霸道,不允許一點退路。
“如果我不,你就真的扔我下去嗎?”麵對遲烆的蠻不講理,盛舒然有點惱了。
“不會……”
盛舒然鬆了口氣。
“我會陪你一起跳下去。”遲烆漆黑的眸子散著寒光。
盛舒然後背發涼。
“這種高度死不了人的,隻會變殘廢。”盛舒然抑製顫抖的尾音,提醒他。
“剛好,你就逃不掉了。”遲烆勾起嘴角,那種病態的笑意,似乎要沿著上挑的眼角溢出來。
“遲烆,我怕!”盛舒然無法再裝腔作勢了,隻能示弱,眼眶微潤。
遲烆撩起她顫亂的發絲,將它彆在耳後,眉宇間的戾氣越發濃烈:
“你怕我就要放過你,那我怕呢?誰來放過我?
“……盛舒然,我也怕,我怕你又丟下我!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盛舒然兀地明白他在執拗什麼。
兩周前,她一踩油門地離開,讓遲烆不好受,可能讓他想起她突然出國巡演的事。
氣她九個月不聯係他。
“我沒有丟下你,我隻是去演出,所以才……”
“我指的不是這個。”遲烆粗暴地打斷她,握在她腰間的手緊了。
不是?那是什麼?
盛舒然疑惑地垂眸看向遲烆。
“三年前……”遲烆提醒她。
“三年前你離開傅家,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個鬼地方……”
“……是我,是我自己丟了半條命,才能重新來到你身邊。”
“……然後,你又像丟掉玩具一樣簡單,把我扔在路邊。”
暴戾的聲音帶著顫抖,少年順勢垂下頭,將狂嘯的情緒宣泄在她雪白的頸窩。
他用力咬了盛舒然一口,連齒關都在顫抖,那種想發了狠的宣泄,但又怕對方碎了的無力感。
盛舒然吃痛,拽著指節,可這一次,卻由著他。
三年前,是她不告而彆,匆匆地搬離了傅家,離開滬市,來到附近的C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