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裙子的盛舒然從浴室出來,裙擺遮過小腿肚,還把淩亂的盤發放下,垂在胸前兩側……
能擋的地方都擋住了。
再見遲烆,他臉色已經緩和了幾分,背起她的大提琴,悶聲悶氣地說:“我送你回去。”
盛舒然不敢說不,由著他。
兩人並肩走在校道上。
遲烆本就是C大傳說般的存在。
優越到無可挑剔的外形,陰鷙神秘的性格,不同的頂級跑車比女人的衣服還換得頻繁,雖然他很少在學校出現,但仍然是校園論壇上一騎絕塵的榜首。
他一旁的盛舒然,身材高挑纖細,黑發如瀑簡單彆在耳後,不施脂粉卻巧笑如嫣,巴掌大的臉,圓圓的杏眼,偏幼態的長相,完全看不出兩人三歲的年齡差。
這樣並肩的兩人,自然一路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我們小烆在學校人氣挺高啊。大家看你都是眼帶桃花。”盛舒然有點來自家屬般的自豪感。
本想著這是句恭維的話,沒想到對方毫不領情,冷颼颼地問:
“那他呢?在看你還是看我?”
盛舒然愕然,順著遲烆的目光望去,看見站在路邊看著他們二人的範潮。
“範潮師兄?”盛舒然迎了上去,“你還沒走?”
範潮是SR樂團的小提琴手。
“大夥說想去唱K,我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這位是?”範潮的目光落在遲烆身上。他記得剛剛在演奏時,就是他在人群中給盛舒然撐的傘。散場後,又是他一手拽走盛舒然。
“他是我弟弟,叫遲烆。”盛舒然大方地介紹,絲毫沒覺察到身邊的人,氣溫驟降。
“哦,是弟弟啊,我是你姐的同事。”範潮伸出手。
遲烆沒有回握,怕自己一下子沒控製住,把他拉小提琴的手捏斷。
範潮尷尬地收回了手,繼續對盛舒然說:“那咱們去唱K?就在樂團對麵新開的那一家。”
盛舒然本不太想去,但看見前輩專門在等自己,便不好拒絕,轉身對遲烆說:
“你……”
“我也要去。”遲烆預判了盛舒然的話,搶了先說,語氣強硬。
“這是我們大人們的聚會,弟弟還是先上課吧。來來來,等我來拿……”範潮想伸手,接過遲烆肩上的琴帶。
遲烆抬手就想把碰到自己的手折斷,盛舒然卻剛好在這時,輕輕握住他另一隻手,像安撫般說道:
“都是樂團的同事,你去會不自在的,你先回去,我明天中午找你吃飯?”
遲烆怔在盛舒然討好的笑顏裡,肩上一輕,琴被拿走了。
“那弟弟,我們先走了,再見。”
遲烆看著兩人漸漸走遠,寒意驟升。
他掏出電話,聲音偏執,神色暴戾:“錢宋,把我的布加迪開來學校。”
錢宋嘴裡的雪茄掉了,布加迪?新買那輛?
“立刻!”遲烆掛了電話。
“哎?怎麼了錢哥?”床上的女人衣服都脫得差不多了,一臉不解地看著錢宋提起褲子慌不擇路。
“大少爺心情不好,又要飆車了!”
錢宋知道規律,遲烆想要飆哪一輛車,跟他生氣的程度有關。
生越大的氣,飆越貴的車。
他剛說的布加迪,七千多萬,那應該是挺生氣了。
錢宋的死腿跑得更快了。
***
入夜,華燈初上。
宣泄過後的遲烆,騎著共享單車,穿著一身乾淨清爽的白,在K場門口等盛舒然。
他盯著手機屏幕,一小時前,他跟盛舒然的聊天記錄——
【八點,我來接你】
【OK】
現在是七點30分。
這時,一個醉醺醺的人從K場出來,打著電話:
“喂?現在能聽到了吧?!”
遲烆不經意看過去,發現是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