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是要回公司開會嗎?你不怕你小……喂!喂!喂!”
還沒等錢宋說完,遲烆一踩油門,蘭博基尼呼嘯而去。
好唄,又生氣了,又去飆車了。
錢宋流著兩行老淚,默默點開打車軟件,他最近,都成常客了。
……
遲烆開著300邁,疾馳在蜿蜒的山道上。
每一個極限的轉彎,都帶來把人甩向死神的刺激感,可這也無法驅散不了他內心的躁鬱。
迎麵的風像把把利刃,呼嘯著、尖叫著刺向他完美的臉。
但也比不上盛舒然望向他那目光的痛。
手機“叮”的一聲,收到一條微信,來自盛舒然。
遲烆睨了一眼。
果然還是按捺不住。
【被120拉走的人是範潮嗎?】
遲烆齒間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在快衝向山崖的時候,又來了一個漂移。
“叮”,又是一條微信。
【是你折斷他的手嗎?】
遲烆盯著屏幕,眸色越來越深,陰翳染紅了眼眶。
他單手解鎖,給盛舒然發去一段語音。
“是我,是我把他往死裡打,是我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折斷……
“被人從巷子裡拉出來半死不活的人就是範潮……
“我們去買藥的時候,我們還經過了巷子口,你沒聽到他還在痛苦的呻吟嗎……
“我聽到了,清清楚楚……他在求我們,救他……”
“盛舒然……”
遲烆停頓了很久,一秒一秒過去,風在耳邊狂嘯。
在快到60秒時,遲烆才問:
“這樣的我……你害怕了嗎?”
最後這一句,聲音透出歇斯底裡的瘋狂。
野獸掙脫了鐵鏈,嘶吼著衝出胸腔,開了膛、破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