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烆……”盛舒然見他不為所動,又扭了扭,“手鬆開。”
遲烆壓下躁動,齒間發出壓抑的唇音:“我疼。”
他忍得青筋凸顯。
盛舒然以為,遲烆忍著的,是傷口帶來的痛,便微微屈膝,迎上他的雙眸。
“你是小孩嗎?痛就要找人捏捏?”
她在笑。
眼角的弧度恰到好處,就連覆在她臉上那冷白的月光也隨之溫柔繾綣。
緋色的唇彎起,唇角的那一滴血漬鮮紅得過於奪目,在她精致的臉上,像一顆令人心動的朱砂痣。
那是他遲烆的血。
腰間的手一用力,遲烆輕輕抬頭,溫熱的唇瓣吻上她嘴角的那滴血。
盛舒然訝然,下意識地推開他:“遲烆,不可以……”
遲烆像嗜血的魔,已嘗到了血腥味,就隻有放縱,怎麼會有“不可以”。
他微微挺了挺身,一手攀上她後頸,壓低她腦袋,又重新吻了上去。
他輕吐舌尖,沿著她唇角的輪廓徘徊,輕輕舔舐鮮血落下的位置。迷離的桃花眼半合著,長長的睫毛下,黑眸緊緊盯著那滴紅。
扣住盛舒然後頸的手勁很大,霸道而強勢,不容她後退……
可他的舌尖,卻很溫柔,像小貓一樣,細細碎碎,反反複複,不過是為了把血跡舔乾淨而已……
就隻是唇角,壓抑著天崩地裂、山倒海嘯,也絕不越雷池半步。
盛舒然渾身騰地紅了。她在片刻沉迷後,猛然推開遲烆。
卻在與他目光交彙時,竟一時忘了罵人的話。
她輕觸還殘留著溫熱的嘴角,紅著臉:“遲烆你、你乾嘛啊?”
尾調輕輕上揚,語氣過於柔和,勝似撒嬌。
“證明。”遲烆目光灼熱地盯著她。
“什麼證明?”
“你剛剛說我小,我說過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是你眼中的小孩。”
盛舒然逐漸恢複理智,聲音也帶了點惱意:“胡來!弟弟怎麼可以對姐姐做這種事。”
“對,弟弟不會這樣做!也不可以這樣做!”遲烆順著她的話,給予百分之百的肯定。
這反而讓盛舒然有點懵了,歪了歪頭,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所以……”遲烆又重新靠近盛舒然,眸色在黑暗中越發濃烈。
“我不是弟弟,我是一個男人。”
“盛舒然,從現在起,把我當一個男人看待。”
“否則,下次是這裡。”
男人伸出指尖,正正壓在盛舒然紅潤的唇心。
盛舒然感覺全身血液一路叫囂著,彙聚到唇心那個被遲烆指尖觸碰的位置。
這時,“叩叩叩”一陣敲門聲,擾了兩人之間的一池春水。
盛舒然做賊心虛,下意識想躲,被遲烆一手扣住她手腕。
“誰?”遲烆恢複了以往冰冷的音調。